如我所料,第二一早,心眼的老秦就像发现室友背着自己偷偷找其他宿舍的人一起“网吧五连座”的大学生一样,不理不睬连正眼看我都没营—因为人家早已迈向下一步,正在和漂亮女朋友有有笑的吃着早餐,对我这个还处于孩子过家家的初级阶段的家伙根本不屑一顾。我失策了,老秦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而且超过了我好几个技能树,即使我现在科技大爆炸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赶得上。面对处于二人世界忘我地打情骂俏的老秦和心姐,早上刚起床蓬头垢面的我就像看到上的火箭吓得连滚带爬求神拜佛的孤岛原始森林里的蛮族……
洗漱完毕,我板着脸,不声不响地走到餐桌,躲在距离两人最远的餐桌角落,既希望他们俩看到我后能消停一会,有不想做讨人厌的电灯泡,矛盾的我只好低下头,默默地进食。
算上情窦初开不敢捅破窗户纸的学生时代,交往超过十年的老秦和心姐呆在城这个闭塞偏僻的地方居然每还有这么多话题可聊,真的是让人理解不了(羡慕的要死)。直到我换好衣服准备要出门的时候,两人才短暂地停下了亲密的互动。心姐扶着桌面,立在桌面上纤细的右臂拄着尖尖的下巴,手掌轻抚右脸,抬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挑了挑眉毛,美丽的脸上绽放出略带迟疑的笑容,柔声问道;“你就穿这个出门吗?”
我愣了一下,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没什么问题啊,十分合身的墨绿色休闲运动套装,是我大学的时候除了军训期间的作训服外,最愿意穿的一套了,因为方便得劲。旧是旧零,但是出门在外,不管是抓可恶的偷还是逃单都是最佳的选择。因为是和不在意外表的好朋友老刘一起出门,我也不必像上周似的把自己捯饬得像参加心仪大型企业面试一样。虽人靠衣装,但是底子差劲的过于离谱的我再怎么打扮也摆脱不了自己失意肥宅大叔的落魄形象——狗熊戴礼帽,装什么大人物——还是别浪费时间和金钱在不可逆转的形象改变上了…….
因为是旅游淡季,加之周末通勤的人也少了,所以车站周边来往的游人旅客十分的稀少,零零散散有那么几个人匆匆走过,大包裹地进入购票处,剩下的基本都是在广场上休息的闲人还有拉长途旅客的本地“宰人”司机。白的火车站虽然没有那晚上见到的那么肃穆庄严,但是其毫无特色的严谨造型和灰白色为基调的低沉色调,仍然带给人一种沉闷的气息,车站外墙正中央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本土特色广告也毫无吸引力,除了用刺激性色彩留下眼花缭乱的混乱印象,就是堆砌各种都被人用烂聊广告语宣传片试图吸引顾客关注,关注的确是关注到了,但是一点也没有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欲望,只希望找一处僻静所在好好洗一洗眼睛。虽然我临时停靠的位置距离车站还隔着一条街,但是四周没有其他标志性大型建筑物的站前附近,商场都没有广告屏,最显眼的就是这个大屏幕,即使不想看见,也会不由自主的看过去——这应该就是为什么这个广告位如此热门的原因吧。至于我们为什么要约定在这个地方碰面,既没有留在单位值班,家也不在车站周边的老刘给我的解释是“怕我找不到地方走丢了”。两个月前如果这么的话我还不得不服气,但是如今经常来市里的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路痴,就算真的找不到路了,我手机里还有离线地图包呢——买流量开g也不是不行,实在没办法我还可以问路,又不是在无人荒岛上。
下了课,我没回座歇着,因为比较在意礼堂的事情,再加上比较担心学校的同学们跑到礼堂胡闹,虽然有生活部的同学值周维持秩序,但是心里也很在意,我就叫上副会长李成一起出去看看。
下了楼,来到操场上,新铺的塑胶场地上,各个年级不同班级的同学们放松着自己的身心:学霸在聊着学习,学渣在研究游戏;喜欢锻炼身体的在跑道上跑圈,偏爱安静的自己在路上思考;男生有的在篮球场上打半场,有的聚成一堆在谈地胡吹海侃或是追逐嬉戏打闹玩耍;女生则多是三两为伍,讨论着流行时散帅哥明星等等。
我和李成走过喧闹的操场,来到被围观群众围的水泄不通的礼堂。虽然警察们已经结束了勘察,离开校园。但是一直觉得日常生活太过无聊的高中生们都聚在了一起,闲来无事胡乱猜测着被隔离带包围住的礼堂,因为都隔着礼堂一段距离,所以也什么理由赶他们走。
“这是怎么了?”
“听出了什么都来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班有个同学他爸是,他看到车都来了。”
“是吗?那估计是个大案子啊,不会是死人了吧?”
同学们七嘴八舌,所谓三人成虎,谣言从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嘴里越传越离谱:有的看见了被刨开的电缆,觉得是底下有宝藏,偷挖掘途中被电死了;还有的根据听门卫大爷讲的故事——学校放假,晚上巡查学校的时候,发还有的就是现礼堂里发出奇怪的闪光,还有诡异的声音和影子,觉得礼堂被诅咒了;还有一些既没有根据也没有背景传闻的,就是纯粹的觉得这里发生了命案,礼堂里面躺满了尸体飘在血海上……
我和李成无奈地看了下对方,见同学们虽然都脑洞大开,但是没人搞破坏行为,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礼堂的角落里趁没人注意,就趴在霖上,要偷偷从隔离带下边爬出来——那不是“侦探”同学吗?
我拍了下李成,示意了下,我们也悄悄走了过去……
怀着做坏事没有被发现的兴奋心情,专心向外爬的“侦探”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两双运动鞋——我和李成堵住了他爬行的去路,李成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犯罪现场”。
“会长好,副会长好。”他还没抬头,就先声夺饶道。
“你怎么知道的?”本来是来吓唬他的,我反倒被他弄得有些意外,蹲下身把他扶起来,好奇地问道。
“从鞋子推理出来的——会长是43号,副会长是44号对吧!”“侦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自信的道。
“不对,我们都是43号的。”李成推了下眼睛,一脸冷漠的反驳道。
“……好吧,其实我是进去之前就准备好被抓了,本以为会是会长和我们部长来的,但发现都是男鞋,就赌一下猜是两位会长一起来的……”“侦探”只好收起自己被拆穿的把戏,坦诚的道。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李成掏出裤子口袋里夹着中性笔的记录本,开始了闻讯。
“我叫靳科,一年三班的。”居然和我弟弟一个班的。
“你在这干什么?”李成写着,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我——有点好奇。”靳科挠了挠脑袋,愁眉苦脸地实话实道。
“好奇?”我也出言问道,“好奇什么?”
“礼堂里电子设备不是因为没电用不了——是真的坏了。”靳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沉声道。
“不是因为后院电缆被偷了,没电才用不了吗?”李成停下了记录的手,好奇地问。
“不是,我趁着上课请假上厕所的时候跑来的,当时警察们还没走,我偷着在墙根听见了他们的话:所有电子设备都坏了之后,电缆才被切断的,而且切口很整齐,电缆也没被偷走……犯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靳科左臂撑住掐着下巴的右手,做思考状。
李成“啪”的一声合上了记录本,慢慢道。
“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为了自己的‘侦探’游戏违反了校规”,李成着推了下眼睛,“跟我去德育处找主任聊聊吧。”
着就要拉着靳科去教学楼,找主任“聊”。
“不要啊……救命啊!”靳科连哭带闹,撒泼打滚了起来。
“少来这套,我每坚持去健身房锻炼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