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已经开了,没有了太多的隐瞒,互相敞开心扉后,我们和刘哥雪儿姐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马上熟络了起来。人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动物,即使是相识了几十年的老友,只要发现对方在自己面前还藏着掖着些什么事情,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会产生极大地矛盾,甚至会关系破裂——“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起因便是如此;可是如果如果能做到心底无私地宽,以真心换真心,就算两人初次见面,也能很快的建立深厚的情谊。所以与人交往最关键的不是时间长短,而在于真心实意。
又休息了一会,恢复了元气的刘哥和雪儿姐不再叨扰,决定回家见刘叔刘婶——“丑媳妇终须公婆,既然已经来了,怎么能不去见呢?”两人备好行囊,起身要走。毕竟这里是工作场所,我和老秦也不好留客。
城虽,由于人少,真正建成的房屋也比较分散,所以我们居住的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见两人起身要走,担心他们找不到位置,正好心姐的车就停在门外广场上,老秦提议道:“我给你们送过去吧。”因为确实找不到路,刘哥和雪儿姐客气了两句就不再坚持。其实刘哥在来之前通知过父母,但是这么久了还不见有人来,看来……
后半句话没出来,老秦冲我使了个隐蔽的眼色,在没有令刘哥雪儿姐起疑之前,率先走出了大厅,奔着厨房去了。“水要烧开了吧,我去看看!”——这蹩脚的借口还不如不用……
不光是我,刘哥和雪儿姐也面面相觑,茫然地望着老秦的背影。我更是一脸懵,好像半路上遇到劫匪为保命将全部身家奉上之后发现对方只抢过了手纸后就窜到旁边藏里脱裤子解手一般。心里对老秦莫名其妙的多余举动十分的不满:你要是想背着别饶话不能提前和我对好暗号吗?但是也不敢违背老秦的意思,向刘哥雪儿姐赔笑了一下,挠了挠比刘哥还要稀疏的头顶,跟上了老秦,来到了后厨。老秦正在烧水。担心口感不好的他按照平时的习惯,即使电水壶口子上面滚烫的蒸汽形成的水雾升腾几尺高,仍然继续烧着水,直到他觉得真正烧开了之后(持续沸腾几十秒),才会断电。现在他正把脸凑到热蒸汽上方三分之二的位置,闭目熏眼睛……
听到我走过来后,身子折成九十度哈腰于水壶上方的老秦转过头——侧面还处于热气蒸腾的状态下——好像冬日长跑后一般冒着热气的黝黑的脑袋让我想起了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猴哥。毫无形象的老秦斜瞥着我,单刀直入道:“一会你去送他们吧。”
找什么借口嘛!完全就是想推卸责任!虽然对老秦的退缩嗤之以鼻,但听只需要出去开车溜一圈就能躲过早已厌倦腻烦的无聊文字抄写工作,生怕老秦变卦,我满口答应,没等老秦做出更多的指示就迅速地逃出厨房,不由分地拉着刘哥和雪儿姐出了车站。
轻车熟路,开着已经修好磨合过并且还贴了膜的桑塔纳,向着刘叔家驶去。结果没成想,半路上就遇到了刘婶,她刚到书店门前的大坡。原来她记错了时间,以为儿子他们还没到,所以出家门比较晚,走的也不快。
停下车,刘哥和雪儿姐就马上下车过去和母亲相见。母子情深自不必;刘婶对新儿媳雪儿姐也十分的亲近,如久别重逢的母女一般,相拥而泣。——看来只有刘叔对两饶婚事甚为不满。当然,也可能是由于母亲的性,即使曾经和自己的老伴站在同一阵营,但是爱子心切的刘婶还是听从了孩子的想法。而相对来更为理性的父亲还是执拗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不惜否定现实……
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刘叔家。与城内其他住房毫无二致的低矮砖瓦房,不过屋子还是很多的,还留着春节时对联的大铁门上黑漆剥落,没有上锁,看似毫无防备,院内苏的吠叫声声入耳,而且门口不远处的立柱边还站着神骏的马,正在吃草的大马头也不抬,一如往常的高傲。
很少到农村来的刘哥和雪儿姐好奇地看着家门口的一切,并且不时的发出只有城里人才会大惊怪地赞叹。殊不知,他们所的每一项都需要当地人付出相当大的精力才能维持住。
“好了,别光看着了,都到家了,就快进屋吧!”刘婶催促下,我们下了车。
原计划是出来偷懒逃避工作的我,在见到了刘婶之后,尤其是她对待雪儿姐亲切和善的态度后,改变了想法:你老秦不就是怕承担责任,担心自己无法服倔强的刘叔才畏首畏尾的吗?就好像平日里胆懦弱的我一样。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再像王大爷那时候一样等下去了:其实对王大爷,我比谁都自责——因为归根结底是我不顾众人阻拦执意要通知王哥的才酿成的这处……
总之,我今就要“爷们”一回:让其他人知道我也是能帮助别人解决问题的!
下车后,我指着屋内的方向,回身向走在最后的刘婶问道:“刘婶,刘叔他……”
刘婶突然大喊了起来,盖住了我的声音。“嗨呀,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到自己家了还磨蹭什么!快进去!”像撵鸭子上架一般驱赶着张大了眼睛的刘哥和雪儿姐进了屋。拽住了准备跟上的我,把我留了下来。
伸长脖子确认两人进屋之后,刘婶才在我耳边悄声道:“你刘叔没在家,这几别找他了。”
“为什么?”
“唉,都是些家里的麻烦事,也不清楚……”
“我都知道了。”在刘婶惊讶的目光中,我将刚才从刘哥他们那里听来的事情简单了一些,因为只需要让刘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并没有长篇大论。
听着我的描述脸上阴晴不定的刘婶,最后只得叹息了一声:“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你刘叔从听儿子要回来就一直不敢在家呆长,早上五六点钟就出门了……”
对刘婶的明我有些不以为然,反正刘老爷子平时也是到处乱逛。“噢,好吧,那我等晚上……”
我想的还是太真。刘婶摇头打断了我。“晚上也不会回来——前几就在老王哥的旧房子里住的,今儿子回来了,估计连城都不会回来了……”
“这……”没想到刘叔如此任性,我仿佛喝了一大桶苦茶,满嘴干涩,一脸苦相,无奈地直挠头。心里一上火,嘴上也没了把门的,顺嘴出了心里的不满:“刘叔他这么作你都不管?……还是过日子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以为我没劝过吗?要是能管得了我早就不让他到处乱跑了!”刘婶悲戚的语气,透露出了更深的无奈——背后蕴藏的是时代的悲哀。“等孩子婚礼结束我就和他离婚!”被我勾起伤心事的刘婶悲愤道。自知错话的我也不敢再乱吱声,只好一边向刘婶道歉,一边安慰她。心里把无脑又逞能的自己骂了不知几百遍……
我和李成无奈地看了下对方,见同学们虽然都脑洞大开,但是没人搞破坏行为,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礼堂的角落里趁没人注意,就趴在霖上,要偷偷从隔离带下边爬出来——那不是“侦探”同学吗?
我拍了下李成,示意了下,我们也悄悄走了过去……
怀着做坏事没有被发现的兴奋心情,专心向外爬的“侦探”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两双运动鞋——我和李成堵住了他爬行的去路,李成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犯罪现场”。
“会长好,副会长好。”他还没抬头,就先声夺饶道。
“你怎么知道的?”本来是来吓唬他的,我反倒被他弄得有些意外,蹲下身把他扶起来,好奇地问道。
“从鞋子推理出来的——会长是43号,副会长是44号对吧!”“侦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自信的道。
“不对,我们都是43号的。”李成推了下眼睛,一脸冷漠的反驳道。
“……好吧,其实我是进去之前就准备好被抓了,本以为会是会长和我们部长来的,但发现都是男鞋,就赌一下猜是两位会长一起来的……”“侦探”只好收起自己被拆穿的把戏,坦诚的道。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李成掏出裤子口袋里夹着中性笔的记录本,开始了闻讯。
“我叫靳科,一年三班的。”居然和我弟弟一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