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追问下,梓又对我了一些。虽然她并没有做出过多描述,但想必谁都会被自己先入为主的刻板偏见在心里吧姜描绘出一副典型“仇富者”心里所能想象到的整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最可恶的那一类饶画面——当然我也不例外。
“这么任性吗?”我感慨了起来。——连换把新雨伞都舍不得的我与他比起来根本没影任性”的资格,有的只是放肆……
“任性?”梓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温柔啊——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对他评价最轻的了……当然,其他人已经算不得评价了:不是运用其浅薄的学识,高谈看了两页就读不下去的《资本论》里自己都不懂得理论,列出一堆无产阶级革命家对他批判一番;要么就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掉进钱眼里,把他视若神明,顶礼膜拜赞不绝口——经过刚才的事情,现在看来后者也可能是被他收买了……”
“这么可怕的吗?这不等于前线还没碰面,信息战就已经失败了吗?《三体》吗?先封锁地球与外界的联系……”
“你也是那种话时喜欢强行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些离题万里还自以为有文化的人吗?——是不是火了之后才想起来在网上看《三体》的盗版书?甚至连书都没读完,在网上看了几个速读的视频就出来卖弄了?”梓一脸鄙夷地望着我。
“不是啊,我是在书店看的。”——后来……流着冷汗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补了这两个字。
当初《三体》这部科幻巨着火起来的时候,我正上大学二年级。也确实是像梓的那样,《三体》出名之后,我才像许多人一样,开始乃至是第一次看起了科幻——正版意识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依旧不足的前几年,我在手机上下载了《三体》的全套电子书,继痴迷武侠的初中,沉醉网络仙侠的高中之后,从钻进二次元的大学时代脱离出来,终于再一次领略到了文字的魅力,也是第一次被科幻的世界所吸引,甚至开始怀疑其现实:不要脸的误以为自己也能看见“倒计时”——当然我这种通过不法途径,窃取他人劳动成果满足一己私欲的行为很不好……好在到了城之后,在心姐的书店里发现了《三体》全集,重读了一遍。感谢心姐,让我逃过这
一劫……
“好吧,大学问。”踱步来到了花坛旁,梓站住脚步,翩翩一转,回过身子,直视着我,“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什么想法?”
“姜啊,我都讲了这么多了——你有什么想的吗?有什么能给我的建议吗”梓歪着头,认真地问道。
“什么……也没什么可的吧?——我还有这么个任务吗?”我装傻道。
“当然有,要不我跟你这么多干嘛?”
“你之前又没……”我抗议道。——你要是之前了,我也许就不这么多嘴了,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哪还有功夫管别人?“一屋不扫何以扫下!”(为啥我出来一股不负责任的感觉呢……)
“那你出来是干嘛的?”
“啊?你不是‘夺门而出’嘛——我把门夺回去……”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前两听的德云社的相声,“巧妙”的运用了起来,试图缓解一下紧张气氛,博美人一笑——然而看起来效果并不好,梓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我看你挺伤心的,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出来安慰安慰你……”我连忙改口道。
“这不就得了,既然要安慰我,哪能不发表意见的?”梓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微笑着劝我道。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好啊……”我有些犯难道。
“没关系,畅所欲言……我已经听了不少了,好坏话都有,也不差你一个。”梓拍着手,光洁的双臂结合在胸前,宣布道,“来,吧!”
“可我……确实没什么想的。”我摇了摇头,实言相告道。
“即使听我了那么多姜的缺点之后?”梓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意外地问道。
“是的。”——尽管从梓这里听来了不少,心中对这个“姜”的人也没什么好腑…但是,让我任意评价一位我未曾谋面的人或道听途的事情,对不起,我做不到——即使无论如何一个人都无法对他人他事做到客观,但是我也不想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随意发表意见。虽然做不到“止流言”的智者,也不想同流合污,做一个安逸的键盘侠。
“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不向着我话!”梓忿忿地甩开了双手,哼了一声——我无奈地低下了头,却并不想“低头”。
“不是你的畅所欲言吗?”
“那也不能沉默寡言啊?你是皇上吗?——金口玉言,张不开嘴!”
“你是纪晓岚啊?铁齿铜牙的……好了我随便的,怎么就变卦了?你要是想听好话,去找个乞丐——给他扔一块钱就能夸你好几句!”
“现在的乞丐哪那么好打发?你当人家是要饭的打发呢?”——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行了,别废话了,你要是不出好话来就赶紧走吧……我一个人还能清净一会!”梓双手叉腰,对我下发了最后通牒……
nevertheless……
“对不起,我确实没什么想的……”我这个人啊,倔脾气一上来,可是与驴——这俩字在一起好难“练”(念)——不遑而让的。认准死理了,就“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那你走吧!”梓完后就扭过脸去,不再看我。
“那好吧,就拜托你好人做到底了。”我扫去心中自怜的阴霾,向吴微微欠身施礼道。
“这还差不多!”吴从我手里一把收过手机,仰着头,轻抚粘在额前的发丝,傲然道,“早点听话不就得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是是是……”即使有理也不知如何对人出口的我,居于下风后就更难言,更何况自己面对的是这个星球上最不讲道理的生物——只得低头称是。
“能麻烦借我点钱吗?——我找个地方住上一宿。”见吴被我“忽悠”的很开心,我顺势问出了世间最难的问题,“等明我回去了就给你发红包!”连忙接上这句承诺,给自己多增添一点服力。但是我没带身份证,怎么住店?难道要找个黑旅店吗?还是去派出所开个证明——又觉得太麻烦了……
“不用了,你跟我来就好了!”——这回答,怎么感觉不是我在借钱呢?
“什么意思?”我看着蓄势待发的吴,挠了挠头,不解道。
“跟我来!”吴没正面回答,对我做了个“let′sgo”的手势后,就一马当先的从我面前跑过,带着一阵香风,向上快步爬起了楼梯。
“你……”
“别话,赶紧跟上!”吴用着监督学生跑圈的体育老师的口吻训斥我道。
“你不明白,我——不走……”不甘心于受人摆布,我纹丝未动。
“我真的要哭了……求求你还不行吗?”吴擦着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怨道“外面这么冷,我都快受不了了——你还穿的这么少,你就别逞强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