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好几分钟,才终于算是洗清了自己的“反人类”罪名、邪教徒嫌疑。
我冲马哥招了招手,苦笑着说道:“你过来吧,不会吃你的!”
“真的?”马哥踩着碎步,将信将疑得向我靠近了几步。但仍然不敢离得大狗太远。
见马哥这么大的人,都是“老江湖”了,竟然被我这个“雏儿”吓成这样——只能说人类所恐惧的不分老少都是一样的——我不禁起了玩心。“真的!——我胃不好,不爱吃生的,一般都过油——听说过下油锅嘛,跟那个做法差不多……”
蹭的一声,马哥跑得更快了……
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让我搞得这么复杂。再加上让马哥这位几乎和我大表哥差不多大随时的人如此出糗,我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趁着他还没对人生失去信念之前,马上道歉。
“对了,马哥,咱们这儿xx快递的收发点在哪?”局势“稳定”之后,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车站旁边,有一个发快递的地方……”马哥向我详细说明道。
“是xx快递吗?”为免走冤枉道,我向他确认道。
“不管什么快递,都是那一家——你以为跟市里一样,各家快递在各自的地方,一家还好几个网点呢?”
“那行,那我把车留下,先过去去快递……”
马哥皱着眉。“把车留下?干嘛啊?”
“啊?”我都准备走了,没想到马哥会有这么一问——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我去快递啊……先过去把东西拿来,然后回来直接开车就会小城了……”我只好再说一遍。
“你傻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快递就在车站旁边——你开车回小城顺路就能碰着,干嘛还走过去然而再回来?——我说你怎么下车了呢,吃肉吃傻了吧……”可能是对刚才被我吓到出丑心有怨念,马哥逮着机会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说,说的我臊的脸都红了,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说归说,骂归骂,马哥毕竟是长辈,也不好一直跟我这个小辈计较。又将快递的具体位置描述了一遍之后,我准备翻身重新上车(所以说刚才为什么要下来……)
“汪汪!”
和着清脆的铁链声,即将升级为妈妈的大狼狗老黑缓缓走了过来,仰头向我叫唤了两声。声音并不大,眼中也并没有凌厉凶狠的光芒,似乎是想向我表达些什么——可惜我听不出来……
“这是……”我向马哥求教。
“老黑再和你说‘再见’呢!看来你‘狗缘’不错,往常院子里来外人的时候,老黑都是呲牙咧嘴,一直吓唬对方,很少见它这么温顺,还像与家里人出门时一样起身道别……”不知是不是受到心爱的宠物感染,马哥对我的态度瞬间好了一大截,张开双手,微笑着说道。
“是吗?”我有些受宠若惊,将车门先关好,俯身向老黑而去。因为怕吓到它,所以我将动作放缓了不少,慢慢蹲下身子后,再向它的方向而去,生怕惊扰到她们娘俩。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老黑竟然不躲不避,乖乖地坐在原地,两只耳朵一竖一倒,就这么温驯地望着我,在我靠近之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顺从着我轻柔地抚摸,看起来十分受用的样子。我的心再触碰到她柔软温暖毛茸茸的身子之后,化作了一汪比热容满溢的盛夏清泉,顺着脉动流淌直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整个人都快被融化了……
“这,太好了,马哥,你送给我吧!”被另一个生命所感动,我有些语无伦次。
“你胡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家庭地位比我都高,要不是原来看门的笨狗被人偷了,我还舍不得让它看家护院呢!”马哥连连摆手拒绝,满脸的不愿意。
“狗丢了?”
“可不是吗,最近镇上村里好几家都丢狗了——都说是丢之前发现有辆面包车从门口过过……”
居然还有线索,看来能比较好抓。“报案了吗?”
“报了:那也没有用,光知道是面包车,谁也没注意车牌子,监控又坏了不少,基本没拍下来车牌子——而且这一看就是外面来的人,流窜作案,根本不好抓……”
“为什么说是外人?”
“本地就那么几家人有面包车,还净是出门跑黑车的——镇上的狗肉馆我们也都了解,从来不收我们这儿的土狗……肯定是外人!”马哥举了几个理由,肯定的说道。我也被说服了,看来回去要告诉小城里的人(特别是巴特尔)要保护好小苏……
“本来我还想说老黑都有孩子了就别栓链子了……”
“上周刚配的种,还没怎么样呢……而且不栓也不行,不栓来修车的人根本不敢进来!”
“是,而且栓上点也能保证不被偷……”
“那你可说错了,隔壁院子老李家的大狗成天拴在院子里,前两天也被偷走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就不知道了,这帮人就研究这个的,估计不知道想出什么坏招来了——没看我都把老黑栓在后院了。”
我也知道,阅历浅薄的我给人家出不了什么有用的注意,所以也不再瞎支招。揉了揉老黑的脑袋瓜,跟马哥嘱咐了两句之后,我就开着车离开了修理部。
出了门,按照马哥的指示,我开着车直奔快递而去。时间还早,才上午九点多,快递还没有开始配送,几个快递员正在门口整理从货车上扔到满地的纸壳箱子、包装盒。手法和动作也和所有的快递一样,随意而粗暴。早就习惯于这种暴力分拣的我也和其他几个来取快递的人一样,不声不响地绕过满地的箱子,直奔屋内走去。
具体经过也不详细说明了,总之是费了一番功夫,从堆得满满当当的架子上找到了我的快递——一大箱子书本后,我急不可待的离开了包装的海洋。
正当我抱着箱子,搬到后座上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了我:“小伙,等一会儿!”
我放好东西,回头观瞧,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快递员大叔。大叔怀里抱着一个小箱子,看起来并不是对我拿走的快递有什么疑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