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旁的小诗早就发现我的异样,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只好将目前的窘况解释给了小诗——心里也清楚自己在是变相的推卸责任,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戒了吧。”小诗将视线从望远镜中移开,冲着我淡淡说道。
“戒了?什么?”
“接通视频吧,我和她谈谈,你来接手工作。”
“真的可以吗?”
小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然呢?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你白受累一趟……”
我如获大赦,已经机械化运转的右手拇指从拒绝的红键移到另一边的接通键,将手机双手呈上,奉献给小诗,眼见一向宠辱不惊没什么表情的小诗勉力在手机镜头前挤出虽然稍显僵硬但是仍然魅力无限的嫣然笑容,坐在地上的我再度千恩万谢几乎叩首一般向小诗表达感谢。小诗焦急得冲我做了个好好工作的手势后,为了不耽误工作,拿着我的手机离开了客厅,向卧室走去,期间不时说着各种得体的客套话,应付着小晴——明显比我熟练得多……
为了不辜负“牺牲自我”的小诗对我的信任,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抛去了一切杂念,比上学听讲还要认真的观察着目标别墅的动向并仔细做着记录。不过对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除了偶尔可能是到其他屋子而开关灯光之外,什么也没发生,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身后传来的小诗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比之前要沉重许多——毕竟要对付一位自以为是的十九岁少女,一点很不容易。不过无论如何都会比我的结果要好,毕竟小诗也曾经处于那个年纪,应该会理解的(怎么两句话就把人说老了呢……)
小诗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抬手将垂到眼角的短发捋过耳后,望着窗外,轻声问道。“怎么样?”
“一切正常。”我转过头,将手里的笔记递给小诗检查。
小诗接过笔记的同时,将手机递还给了我,站直身子,像检查作业的班主任一样仔细检查着。一句话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尽管心里在意的不行(主要是怕小晴口无遮拦说错话——如果是以前第一次见到时的小晴我就不至于如此担心了……),但是见小诗并没有提及这件事的意思,我又不好再做出影响工作的事情,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在小诗的监督指导下进行工作。感到有些枯燥的我从小诗口中得到了应允,可以外放音乐,怕自己的歌单小诗不喜欢(主要有太多二次元歌曲),我干脆收听评书相声,各种趣味十足的故事,听腻了还可以换别的,一点都不会无聊。起初还担心小诗不高兴,但是听到她银铃般的吃吃笑声后,我便放下心了。
就这么工作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即使有bgm的“加持”,我也感觉到了疲惫,腰酸背痛,脖子也僵硬了起来。正准备与我交班换人的小诗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背过身简短的交谈了几句(说是交谈其实基本都是应声虫般接受对方的话语),说完最后一句“是”之后,小诗面向我并没有解释太多,直接说出了结论:暂时停止工作。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是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种要求的我不好多问,也乐得清闲,一如发现老师忘记留作业也绝对不会提醒的小学生一般,心安理得的从望远镜中抽回干涩的小眼睛,躺在地板上休息了起来。
因为一同并肩“作战”的关系,小诗对我的态度不再像最初那么冷冰冰,起码将我当成了同伴看待,所以对于慵懒的我做出的不雅姿态并没有表示什么,甚至可能是觉得我的样子很滑稽,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你饿了吗?”
“现在?”摸了摸浑圆的大肚子,“不饿,但是要熬夜的话就不好说了。”毕竟肚子上都是堆积的脂肪,除了难看之外几乎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胃里的食物却快消化完了……
“现在是九点零五——一个小时后,十点开饭怎么样?你能挺住吗?”
“当然!就算提前饿了也能受得了,我还不至于到‘饿鬼’那个地步……”
“不是饿不饿的问题,我是问你会不会困——虽然暂时不需要我们,但是估计顶多两个小时之后还得继续工作,下一次就要一直忙到后半夜……”
“那也没问题,我平时都是凌晨零三点钟才睡觉的,根本不怕熬夜!——倒是你没事吗?”
“什么意思?”
“不是都说‘熬夜是女人的天敌’吗?”
小诗摇了摇头,一副听见蠢话的表情。“现在哪还有不熬夜的人?——小时候熬夜看电视,上学后熬夜玩手机……工作后就更需要熬夜了,就算不是在政府公务机关工作,熬夜加班也几乎成了常态——有功夫担心这个,还不如把工作做好。”
之后我们就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分配:下次工作(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小诗先值班;凌晨两点到五点——由我接替小诗(五点后就不需要我们了)。
安排妥当之后,趁着现在休息,小诗决定开始做饭。本来看我挺累的,想让我休息一会——我怎么好意思自己躺在这儿,心安理得的吃人家女孩做的饭,便自告奋勇前去协助。而且说实话,我还不太相信小诗的厨艺,并不是怕她做出黑暗料理,而是担心时间问题。一个小时从头开始做咖喱饭,一个人做还是有些紧迫。(我再次提出吃方便面,又被小诗所否决,而且为了不让我有投机取巧的想法,趁我不注意把面包什么的全都藏了起来……)
厨房虽然没有小城车站的宽敞,但是对于楼房公寓来说已经绰绰有余,即使我们两个人同时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对剥皮颇有信心的我主动应下了削土豆皮、剥洋葱皮的工作。我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说是板凳,其实就是澡堂里经常见的塑料桶)上,对着面前的垃圾桶用削皮器开始削皮——本来我是准备用铁汤匙的,没想到如此极简主义的房间内,出具还挺齐全的。
削好之后,将食材仔细清洗两遍(第一遍用的是小诗留下的淘米水),为了不再切的时候辣眼睛,将洋葱先放进冰箱冷冻一会。刀工差劲的我只有在剁馅的时候“出马”,就没有打搅正在改刀的小诗,开始在冰箱里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