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怎么了?老师怎么了?去你妈的,老师也是人,是人就会骂人,对对,老子就骂你了,比你高明,你信不信老子骂你三个小时,脏话都不重样的,古今中外都有,你要哪一款?
迎春小学的女校长倒是很温柔,她在电话里说,哎呀,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呀,不过,我们要解决,就要从源头去解决,你说对不对,你们就知道卖蚕子,就不能也卖桑叶?你有桑叶卖,学生又怎么会去树上摘,对不对?
场长说,卖了我们自己的蚕,吃什么?
呵呵,真好笑,那你们卖蚕子的时候,不知道蚕是需要吃桑叶的?还什么专业人士,哼!
校长说着就把电话挂了,场长拿着话筒,愣在了那里,愣了半天,让人把那个当初出主意说卖蚕子的叫过来,一顿臭骂,那人委屈地嗫嚅,这事,你老人家当时不还表扬我嘛。
滚滚滚,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快滚。
那人已经滚了,场长又把他叫住,回来回来,你不是主意多吗,现在还有什么主意?
主意,主意我倒是有一个……
他的主意就是,蚕种场进行了一次大采摘,备好一个星期的桑叶,当天下午,对整个桑园喷洒了一次药水。
“要不要在周围贴个告示,告诉他们,这桑叶打了药水了?”
有人问场长,场长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要,那样这事就解决不了,这里一次次要打药水,我们自己的蚕,也会断粮的。”
于是,永城的蚕,和当初集中泛滥一样,两三天时间,就都集中去世了,那两天在永城街上,看到的每个小孩,都是愁眉苦脸的。
迎春小学的女校长,打电话给蚕种场的场长,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不是人?畜生!杀人犯!流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场长忘了他自己上次去学校时,送了校长三大张的蚕子,校长分发给了几个女老师,自己也留了一点,她们的蚕,现在也都直挺挺了。
场长被骂懵了,他说,施校长,你忘了,前几天我还和你说过,我小学就是在迎春小学读的呀。
张晨看着眼前的轧路机,嘎吱嘎吱在路基上走,心里就说,蚕食吧,快点蚕食,蚕食到我们门口,我就请你们所有人吃烤鱿鱼。
张晨回到了办公室,坐在那里,还是习惯性地拿出了纸笔,他用笔漫无目的地在纸上画出了一条直线,紧跟着又画出第二条,第三条,等到画第四条的时候,张晨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坐直了身子,拿过一张新的纸,在纸上画了起来,他已经想到,用波纹铝板做建筑的外墙,这种板,很多人是用来把它折弯,做燃气和蒸汽管,也有人用它来做厂房的外墙,但是竖着的,张晨决定把它做成横的,一层一层,就像细密的水。
无论是在阳光还是灯光之下,这种板都会反光,但因为是铝,它的反光就没有那么的强烈和刺眼。
外墙用了波纹板,张晨画着,四周的几扇大门,就用长短不一的几根钢管,看上去好像是很随意地斜插在门口,上面,用彩色的涂了防水涂层的帆布绷紧,看上去既像是船帆,又像是一群翱翔的海鸟,也像浪花。
张晨很快就把草图画出来了。
他急急地站起来,要回文明东去,要画正式的效果图,在这里可不行,这个,还真是怕被人看到,特别是小徐,他不能给符总留下一个,自己在办公室,明目张胆地干着私活的印象,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