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点点头说好。
刘立杆说:“而且,这聪明人都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杆子哥?”
“那就是刚愎、自负,容易自视太高,因为他觉得其他人都没他聪明,你们说的,全是废话,没有人的话他能听得进去,最后就极其的自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还不知道,因为他觉得,你们的笑话都是很可笑的,这样的人很容易走极端,最后变成一个傻逼。”
刘立杆说,张晨点了点头:“而且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
张晨和他们说了钟亚琼和他说的王晁的事,刘立杆大笑,说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这聪明人,被误的往往就是自己的聪明。
小武说是的,他在公司里也这样,有一次,他和一个业务员说,他公交车票多报了,业务员坚持说没有,他就说人家线路安排不合理,业务员坚持说自己走的已经是最近的路,结果,你们猜怎么样?
“把业务员开除了?”张晨问。
“他亲自带着业务员,把那条线跑了一趟,结果他选的路,还真的比业务员便宜了一毛车费。”小武说,“那业务员都哭了,他说,这他妈的比开除他还让他难受。”
张晨和刘立杆大笑,刘立杆说,怎么这真浙大的,还比不上我这假浙大的,更像是浙大的?
“你说这王晁,要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是浙大毕业,还当过大学老师。”张晨也颇为感慨。
“他们都这样。”小武说,“他那个同学,就是和我们公司合作的那个,也是这样,身高像武松,长得像李逵。”
刘立杆“噗”地一口酒喷到地上,骂道:“你他妈的什么比喻。”
小武笑道:“真的,一米八十几的个子,是不是像武松?”
“那这像李逵呢?”张晨问。
“黑啊,比王晁还黑,脸上还都是胡子,络腮胡子。”小武说,“一开口就是脏话,X个逼X个逼的,脾气还特别臭,有一次我们送他到机场,他过安检都和安检员打起来了。”
“我去,那还不被逮起来?”
“逮起来了,不过又放了。”小武说。
“为什么?”张晨问。
“说是身份特殊,大学教授,还是什么特殊人才,什么什么号码研究所的顾问,有证的,拿出来大家都傻眼了,不相信就这么个人,还是大人物,只好放了。”
刘立杆叫道:“又是一个因此才更有恃无恐的。”
张晨说,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他们这批人,可不是学校里长出来的,而是在广阔天地,野草一样生长起来的,从破牛棚直接进的教室,我倒觉得很真实,他们这到大学才多少年,很多东西,当然改不了,要是再给他们二十年时间沉淀,到那个时候,就一个个彬彬有礼了。
“对,现在还是原生的禽兽,那个时候,就变成衣冠禽兽了,再过二十年,我保证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衣冠禽兽。”刘立杆笑道。
张晨举起了杯子说:“好,但愿我们到那个时候,没有变成衣冠禽兽。”
张晨的大哥大响了,他接了起来,电话里响起林小姐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张先生,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我还是想给你打电话,我心里太开心了啦,那批货,已经到高雄了,我明天上午就过去提。”
“真的,那太好了!”张晨叫道。
“是的啦,张先生,所以我一定要打扰你,谢谢你,小昭在吗,张先生?”
“不在,我在外面,和刘先生在一起。”
“是吗,刘先生,呵呵,他好可爱的。”
张晨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看刘立杆,刘立杆把电话拿了过去问:“林小姐,有没有想我?”
“刘先生,是你对吗?”
“对,是我。”
“好好,刘先生,人家想了啦,那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想想,我日日想,夜夜想。”
林小姐大笑:“刘先生,你真的好可爱,咯咯……”
挂断了电话,刘立杆和张晨说:“这个女人,是不是风情万种?他妈的怎么一听她的声音,就骨头都酥软了?”
“怎么,谭淑珍都不能让你免疫了?”张晨问。
“她?”刘立杆叹了口气,“两个极端,冷若冰霜。”
张晨和小武看着他笑,刘立杆把大哥大还给张晨,和他说:“你小心点,这林小姐喜欢你。”
“滚!”张晨骂道。
“真的,你想想,现在几点,什么船公司或者码头,会现在通知她船到了,她要是只想告诉你这个事情,白天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用得着现在给你打吗,这个,只不过是个由头,人家现在,就是想你了啦。”
刘立杆模仿着林小姐的口吻,结束了这段话,张晨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