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嘻嘻笑着:“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
第二天,张晨和小昭醒来,坐在床上,张晨还是要拿过床头柜上的钢笔,完成他每天必须完成的张晨牌手表,画完了两个人这才起床,洗漱完毕,去张晨父母家里去吃早饭。
两个人走到门口,看到张晨的父亲,和向北向南三个人蹲在那里,围着纸箱看。
见他们过来,张晨爸爸说,也不知道是谁昨晚放这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张晨笑道,是我放在这里的,别人送给南南妈妈的椰子,她拿过来给你们的,我们昨晚过来,你们已经睡了。
“原来这是椰子,哎呀,我想到过,就是不敢确认,这杭城,哪里会有椰子。”
张晨爸爸恍然大悟,向南和向北两个人双手一摊,头往后仰,表情夸张地大笑起来。
小昭问,你们笑什么?
向南指着张晨爸爸,和他们说:“爷爷前面和我们说,这肯定是芋头,还说是新品种的芋头。”
张晨爸爸不好意思地说,爷爷不是也没有见过椰子吗,我就说,这芋头也不会这么青这么硬。
张晨问向南向北,你们要不要吃椰子?
两个人拼命地点头,张晨爸爸也跟着点头。
张晨拿了菜刀,杀了一只椰子,壳上破了一个洞,向南和向北,早就拿着自己的小碗在等了,张晨给他们两个,一个人碗里倒了一点,看着椰子水从椰子里出来,两个人口水都流下来了。
两个人拿着碗不肯收手,都想张晨给自己再多倒一点,张晨和他们说,先把这里喝完,喝完了我再给你们一个人倒一碗。
两个人互相看看,还拿小碗碰了碰,然后一大口把碗里的椰子水都喝完,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小眼睛睁圆了,互相看着,嘴巴抿得紧紧的。
小昭问,好不好喝?
向南和向北看看小昭,又看看张晨,突然一起“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张晨妈妈跑了过来,小昭笑道:“没事没事,喝椰子喝哭了。”
“吃东西还会吃哭?”张晨妈妈狐疑地捧起椰子,闻了闻,说,不是还蛮好闻的嘛,有青草气。
张晨爸爸已经拿着一只碗过来,叫道:“我尝尝我来尝尝。”
张晨给他倒了半碗,和他说:“你最好到门口去喝。”
张晨爸爸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拿着碗走去门口,一大口闷到嘴里,马上“噗”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骂道:
“什么东西,比十滴水还要难喝!”
张晨和小昭大笑,向南和向北,看到爷爷这样,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晨和小昭吃完早饭,一起走去停车场,小昭开车去体育场路的办公室,张晨特意带了一本新速写本,开车去了浣纱路的杭城图书馆。
他在那里待到了十点多,写了画了半本速写本,心里对艮山河,这条古时候的米市河,已经有了清晰的印象。
张晨从图书馆出来,给小昭打了个电话,和她说,自己今天不去公司了,直接回家去画画,杆子要的急,这画又太大,需要注意力集中,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
小昭说好,那我给妈打电话,让她中午多做几个菜,我也回家吃中饭。
张晨说好。
张晨回到了家里,坐在工作台前,把速写本一页页打开,重温了一遍自己大脑里的东西。
他已经想好,这幅画必须是一幅古代和现代相结合的长卷,前景是恢复了的米市河,背景是现代的住宅建筑,整幅画的重点,还是古代的部分,必须像清明上河图一样,展开一幅古代街市的风俗画,当然主要是建筑和山水,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物。
古代的部分,必须描绘精确,才会有说服力,毕竟,按照韩先生的定义,这应该是一条历史之河,也是文化之河,结合现代的建筑,它也会是杭城的宜居之河,而不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臭水河。
需要描摹的东西太多,细节的展现又必须精细,张晨觉得,最好的形式还是采用着色钢笔画,用钢笔采用白描的手法,把这个长卷画下来,然后着上水彩颜料,整幅画的风格是淡雅而又精致的。
用钢笔画白描,是张晨的拿手好戏,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很迷贺友直画的连环画,临摹过很多。
工作台上放不下,张晨干脆把四米多长的整张纸,铺在了地板上,拿了HB的铅笔,开始淡淡地勾勒起整个布局。
张晨画画,本来是不需要打草稿的,但因为这幅画的长度太长,要表现的内容太多,他还是打破常规,先用铅笔把整个轮廓勾勒出来。
特别是那十八座桥的位置,要把它们在整条河上布局好。
大的轮廓出来之后,张晨就可以移到工作台上,直接用钢笔一小截一小截地画着。
古老的河流绿树掩映,花木扶疏,垂柳成行,河上有画舫来去,这也就是水上巴士,十八座桥,有伸臂木梁桥,伸臂石梁桥,木梁木柱桥,石梁石柱桥,石梁石墩桥,单孔和双孔拱桥,廊桥,索桥,甚至还有竹篾藤桥,各具形态。
河的两岸,再点缀亭台楼阁和一片片小型的平台,平台上有各种各样的雕塑,反映古时米市河的风土人情,生活场景。
那些现代的住宅,也是各具特色,靠近解放路、庆春路、风起路和环城北路,采用高层建筑,和这些街道原来的建筑融为一体,而在这中间,根据天际线的需要,有小高层、排屋、甚至还有城市别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