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求是书院。
求是书院是浙江大学的前身,创建于1897年,是中国近代史上效法西方学制,最早创办的几所新式高等学校之一,***、厉绥之、施承志、蒋百里、许寿裳、陈仪等,都是这里的学生。
他们现在看到的这幢寺庙式的建筑,是普慈寺大殿,就是求是学院的原址。
这个地方,是刘立杆疯狂地买买买那个时候,和艮山电厂一起买进来的,他当初看中这地方,也就是像老谭说的,交通很方便,门前的大学路,虽然已经徒有其名,闻不到大学的气息,但却连接庆春路和解放路。
这地方有二十几亩,当初刘立杆买下来,是觉得这里可以盖七八幢六层楼的房子,没想到买下来之后才发觉,这里和艮山电厂一样,也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只允许保护性开发,不允许拆掉建商品房卖的。
艮山电厂是因为艮山河整治,被一起整修开放了,这个地方,当刘立杆知道不能建商品房之后,就把房产证土地证扔到一边,把这地方,忘到西天外了。
这地方比艮山电厂还狠,艮山电厂原来是工业厂区,里面的厂房还能利用,还有大片大片的空地,允许搭建像“河畔油画馆”这样的非永久性建筑,这个地方,只有这一个普慈寺大殿,不允许拆建,前面院子的整体布局,也不允许破坏。
连四周的这些老墙,除非被雷击,或因雨雪常年的侵蚀而坍塌,都不允许被拆除。
也就是说,你除了可以把这地方收拾收拾整齐,然后修旧如旧,是不能随便动手动脚的,这还有什么用?谁没事来把这里整饬干净了,再派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因此这里,就被刘立杆彻底遗忘了,直到前面在大学路下车,他才有些迷惑,感觉这地方似曾相识,走进院子,才发现这里自己来过,但仍然想不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来。
直到谭淑珍说这里是求是学院,是自己的,刘立杆才想起了,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
当时的过户手续这些,都是雯雯和倩倩去办的,雯雯为此,好像还骂过自己,买了一堆的垃圾,但也正因为手续是她们去办的,刘立杆对这里,就更没有印象。
谭淑珍是那天在公司里清理柜子,在柜子里发现了这里的房产证,才知道公司名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开车过来看看,发现这里空间够大,这普慈寺大殿过去,还有两个偏殿,和一排的房子,这个普慈寺,因为当时要办学堂,已经改建过,这一排房子,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包括原来在几个殿里,已经隔出了教室和学员宿舍、教师宿舍和办公室,还有主办和总教习的办公室、图书馆和饭堂,求是书院当时聘请美国人E.L.Mattox为总教习,所以这里,外面还是寺庙大殿的样子,里面,早就面目全非。
谭淑珍去文管局问过,这里的修旧如旧,就是继续保持这面目全非的样子。
而这样子,只要再做小的改动,就完全可以拿来当办公室用。
前面院子的格局不能改变,但门进来的那块空地,是可以浇筑成水泥地的,加上从大学路进来的那扇门,现在看来很小,但在当时,已经不算小了,知府大人林启是书院的首任主办,这大门,总要让他的轿子可以进出。
这门的宽窄,大货车开不进,但小汽车是正好可以开进来,哪怕刘立杆的那辆骚包奔,进门之后,就是那块空地改建的停车场。
谭淑珍来这里看过之后,就决定把这里整修过后,用来当办公室,所以当杭城中心那两幢写字楼,开始爆卖的时候,谭淑珍毫不犹豫,就把准备留下来当办公室的那层给卖了。
这里整修好,搬过来之后,原来的办公室就可以转租给别人,现在租金已经涨价了,早就不是他们和杭城海关合同上的价格,他们因此,还能小赚一笔。
里里外外转了一遍,张晨和老谭也觉得可以,够他们用了,除了刘立杆登高远眺的梦想不能满足以外,最大的好处是,张晨和刘立杆说:
“你这浙大的,总算回归到浙大了。”
张晨一句话就把刘立杆说兴奋了,他指着总教习办公室问,这总教习,是不是就是现在的浙大校长,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了。
张晨想了想说,总教习,应该是教研室主任吧,那主办才应该是是校长。
“好好,那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刘立杆又指着主办的办公室,和谭淑珍说,谭淑珍骂道,幼稚鬼,两间都给你也可以。
看过之后,老谭心里有数了,就是把水电通进来,空调安装好,房子修葺一番,前面的池塘清理干净,破损的石磡重新修砌,路两边做两道青石的护栏就可以,这些,都是他们在米市河干过的活,难度不大。
最大的工程,还是在后院的那排房子边上,需要修建一个公共厕所,这个,谭淑珍也和文管局沟通过,文管局和她说,所有文物保护单位,通水电和增加公共厕所,都是允许的,不然现在人就没有办法在里面生活了,总不能让大家还是去用马桶。
一行人往外面走,刘立杆边走边看着一份求是书院的资料,这是谭淑珍带来给老谭,让他整修的时候要注意的,特别是几块被拆下来,横躺在后院的石碑要竖回去,门上的牌匾,已经没有了,要按原来的式样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