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一想,这还真是可以,老唐那里的T恤衫,和赵志刚这里不一样,赵志刚这里,是要先印裁片,再缝制的,老唐那里,是要先把T恤衫做好,再一件件印,刚开始几天,T恤衫还在做,印刷工确实没有什么事。
“老唐,你还是帮那个印花厂,带一个晒版的出来。”刘立杆说,“这种关键时候叫不动的,让老板就通知他不用来了,继续留在四川家里好了。”
老唐伸出肥胖的手指,比了一个油水很足的OK手势,和刘立杆说,没有问题。
“好好,大家都动筷子,这一桌的菜,都还没有动。”小昭叫道。
……
第二天上午,张晨和小昭起床去办公室,走下楼,看到刘立杆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昨晚喝了很多的酒,他说不回去了,小昭让他去客房睡,他说不去,让他和张向北睡,他也说不去,找了一堆的VCD影碟出来,说是要看片,平时太忙,都没有时间看,今天晚上要过个瘾。
小昭从楼上,拿了一条毛毯下来给他,就随他了。
等到张晨父亲和小昭爸爸,六点多钟起床,看到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刘立杆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身上只有一条毛毯。
张晨的父亲拿了一床被子替他盖上,两个垦荒战士,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出门去了,说是先运动一下再回来,但直到张晨和小昭快八点的时候下楼,他们也没有回来。
张晨母亲和他们说,这个杆子,怎么也叫不醒,还有那两个老头子,大清早的跑出去,一直就没有回来,连早饭都没有吃,晨晨你去叫他们一下。
张晨说好,他先走到沙发那里,用脚踢了踢刘立杆的屁股,问他,我们要去公司,你和不和我们一起去?
刘立杆眼睛也没有睁,随手挥了两下,咕哝道:“滚蛋,不要烦我,等我睡醒再说。”
张晨懒得再去理他,他转身走出门去,打开门,外面清冽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搓着双手,一路小跑,跑出了小区的后门,顺着那条流入小区的小溪朝上跑,过了一会,在转弯处,就看到了两个垦荒战士的身影,张晨走近一看,吓了一跳,他看到那块荒地上,堆成小山一样,堆了一堆的篮球般大鹅卵石。
这些鹅卵石,都是他们从溪滩上搬来的,两个垦荒战士,早已经干得满头大汗,身上的外套都脱了,放在一边。
张晨叫道:“你们不是种菜吗,怎么又在捡石头了?”
张晨父亲翘了翘大拇指,和他说,还是小昭爸爸有经验,他看出这一块地,现在水枯的时候,就这个样子,等到一开春,溪水涨的时候,这片地就会被水淹了,我们白费功夫。
“那怎么办?”张晨问。
张晨父亲用手划了一个半圆,兴奋地说,我们要先在这外面,砌一圈磡,然后把里面的土填高上来,和石磡一样高,这就是一块好地了,水怎么也淹不到,哈哈,还真有点大战狼窝掌的意思了。
张晨都听懵了,这要砌一道磡,还要把土填上来,这是多大的工程,就为了这么一小块地,值得吗?
但转念一想,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他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有事做,为了在这里整出地,种出菜的那种成就感,并不是为了菜本身。
张晨说好,先回家吃早饭,吃了早饭,再过来干,干革命也不能饿肚子。
两位老人,在溪水里洗了手,捡起地上枯草上的外套,抖了抖,披在身上,跟着张晨回去,张晨的父亲在路上,没来由地和张晨说,晨晨,你要给我买辆车。
“干嘛?”张晨问。
“这地整好了,我经常要过来看看啊,要料理料理,哪里能让它荒着。”
张晨忍不住笑了起来,叫道:“你这种菜的成本,也太大,太费功夫了,再说,现在住的那边,不是有一个菜园吗?”
“那块破地?哼!小昭爸爸帮助看了,那地方杆子乱搞的,背阴的,一年四季一点阳光也看不到,原来下面还是个石灰池,填回去的土里,也有很多石灰,那地是坏的,怪不得种不好东西。”
“那你要经常跑的话,这也太远了,路上都要四五十分钟。”张晨说。
“有车不就不远了,四五十分钟算什么,再说,这里的房子,不也经常要有人来,不然,你们买这房子干什么?”张晨父亲说,“你买不买?不买我自己买。”
张晨看着这两个垦荒战士,忍不住想笑,好嘛,一个是住在别墅里,每天要出去当棒棒,还有一个,想到这别墅来,就是因为要种菜,这都什么事啊。
张晨笑道:“不是,这买了车,你也不会开啊?”
“学啊,学开车有多少难的,以前在工厂里,哪台机器,我不是一上手就会,这还难得到我?”
“别别,你还是别去学了,这么远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样,我给你配辆车,再配个司机,每天你要去哪里,就让他跟着你好不好?”
“不要!”张晨父亲气呼呼地说,“我又不是资本家,要配什么司机,我到这里,是来干活的,这干活天天后面跟着一个跟屁虫,算怎么回事,不要不要。”
张晨想了想,父亲的岁数也不大,不过六十多岁,身体也好,去学开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人家老外,七八十岁了,不都是自己开车。
张晨和他父亲说:“那这样吧,我先给你报个驾驶培训班,你去跟着学,等你驾照考出来了,我再带你去挑车好不好?”
张晨的父亲乐了起来,笑道:“这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