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永城婺剧团的电话,拨过去,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他又扣了冯老贵的BB机,冯老贵也一直没有回。
两个人走回办公室,张晨找出抽屉里的通讯录,翻找起来,结果里面和剧团有关的,除了小武就是小进,这两个人,现在都联系不上。
这个剧团,还可以联系上谁呢?
谭淑珍他们,今天就要回杭城,张晨断定,向南一定是利用上午这个时间,编了个理由跑出去,其实,她是去看冯老贵了,以往,二货送他们去的时候,二货会带她去,今年她是跟谭淑珍一起回去的,谭淑珍肯定不会带她去见冯老贵的。
“直接打给淑珍姐。”小昭说。
张晨摇了摇头,他说:“现在最不能打的就是谭淑珍,他们一家人现在火急火燎的,要是知道向南在她爸爸那里,那冲过去,还不闹翻天?先找到向南再说。”
小昭想想,还真是这样的,换作是自己,自己也会发怒。
小昭叹了口气,说:“那怎么办啊?”
张晨的脑子飞转,一个个名字在他脑子里过着,他想到了,问小昭:
“爸妈从永城搬过来的时候,你记不记得带了一本永城的电话号码簿?”
“记得啊,那电话号码簿,现在还在爸妈房间里,他们还用着呢。”小昭说。
“快走,我们回家。”张晨叫道。
张晨和小昭回到了“锦绣家园”,果然在张晨父母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本电话号码簿,那是一本一九九四年的永城电话号码簿,张晨赶紧找了起来,那时的电话号码簿,是把所有人家里的电话,也按姓氏笔划为序,印在电话号码簿上的。
反正整个永城,家里有电话的,也就那么几百个人。
张晨很快找到了丁百苟的电话号码,那时的号码还是七位,不过没有关系,整个永城的号码升位了,也就是在前面加了一个“8”。
张晨定了定神,这才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下被接起来,里面响起一个慢条斯理、又有点拿腔拿调的声音:“喂,哪位?”
张晨一听就听出来,对方就是丁百苟,张晨说:
“新年好,丁局长,我是原来婺剧团的张晨,麻烦你让徐建梅接个电话,我有急事找她。”
听说对方是张晨,丁百苟当时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想把电话挂了,但这张晨,已经不是原来剧团的那个毛头小伙子,而是连书记和县长,都当他是座上宾的人。
当即,丁百苟也打起哈哈:“新年好啊,张总,这么难得。”
丁百苟看到徐建梅从房间出来,赶紧举着电话说:“找你的。”
“谁呀?”徐建梅边问边走过来。
丁百苟懒得说,只是皱了皱眉头。
徐建梅接过电话就说:“我徐建梅,谁呀?”
“我张晨。”张晨说。
“哎呀张晨,真的是你吗?这么难得,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你好吗,张晨?”
“好好,徐建梅,我找你有事帮忙。”
“你说你说,张晨。”
“这冯老贵,怎么找到他?”
“他?他最好找了,天天在办公室里,像只老母鸡在孵蛋一样。”
“我刚刚打剧团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扣他也不回。”
“那可能是去谁家里聊天了,他人肯定会在剧团,扣机?扣机他都扔抽屉里的。”
“剧团里的人,还有谁家有电话?”
“香香,香香有小灵通,你打她小灵通。”
“好,你快把她号码给我。”
徐建梅把香香的小灵通号码告诉了张晨,完了问:“张晨,你找冯老贵干嘛?是不是又要给团里捐钱?”
“团里又揭不开锅了?”张晨问。
“团里什么时候有过锅?一个钵头,还是破的,等你来倒满。”
张晨大笑,他说好好,这个死老贵,没钱也不和我说,我还以为,剧团这两年日子好过了,我和冯老贵说。
张晨打了香香的小灵通,香香接到张晨的电话,也是大呼小叫的,张晨让她帮忙找下冯老贵,香香说:
“好好,张晨,你不要挂电话啊,我这就去找,你不要挂电话,我这小灵通,到楼梯那里,会没有信号。”
张晨说好,我等着。
香香举着小灵通,先去了一楼团长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人,香香在一楼,用脚尖把一户户的房门踢开,没有找到,再从一楼跑到五楼,张晨听到,电话里所有香香问他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冯老贵。
“这个死老贵,平时木菩萨一样杵在办公室,奇怪,这时候去哪里了?”香香在电话里和张晨嘀咕。
张晨叹了口气,这样找都没有找到,老贵应该不在剧团了,张晨和香香说,谢谢你,香香,这家伙大概出去了,等下你要是见到他,让他马上打我电话。
“好好,张晨,你什么时候回团里玩啊,团里的人,可都想你了……”
香香说着,朝窗户外面看,她看到后面的练功房里,好像有人影晃动,香香叫道:
“等等等等,张晨,老贵好像在练功房,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