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自己的银行,也预约一下,这两天每家银行,虽然都会多备现金,但你们还是预约一下,别钱到账,取不出来。”谭淑珍又交待了一句。
大家说好好,谢谢谭总。
“还有最后一句,谁要是拿了钱,没有发给工人,而是搞七捻三,那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下次再到我这里拿钱,就没有那么好拿了,知道没有?”
谭淑珍一脸严肃,认真地说,大家都说有数有数。
谭淑珍从信封里,把一叠支票拿出来,一张张地发着,拿到支票的人,赶快就走了,会议室里的人,一阵风一样,做了鸟雀散,除了几烟灰缸的烟头,走得一个人影也没有,只留下谭淑珍和姚芬两个继续坐在那里。
姚芬笑道:“怎么一下子就清静了,这些日子每天耳朵里都嗡嗡的,像耳鸣。”
谭淑珍问:“是不是不适应,不适应我把他们叫回来。”
“不要不要!”姚芬赶紧说。
老谭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她们问:“都走了?”
“都走了。”谭淑珍笑道。
……
周日的时候,刘立杆从厦门回来了,他开车直接到了公司,他以为公司里,应该是还坐着一屋子要债的人,就像他在海城最后的日子那样。
他已经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就这么赤膊上阵,他们要干什么,就让他们冲着自己来。
刘立杆把车开进院子,他就感到了异样,他看到停车场里,除了谭淑珍和老谭的车子,其他一辆车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应该是停满那些包工头和供应商的汽车和摩托车才对。
他穿过小桥,进了求是书院,走到谭淑珍的办公室,看到只有谭淑珍和老谭两个人坐在这里,那些要债的人,一个也没有。
刘立杆笑道:“什么情况,这些人放过我们了?”
谭淑珍白了他一眼,骂道:“该给的钱都给他们了,他们还在这里干嘛,来看你漂亮?”
“钱都给了,怎么回事?”刘立杆问。
谭淑珍这才把自己从张晨那里,调了八千万的事情和他说了,刘立杆一听就火了,骂道:
“谁让你去借这钱的?我不是让你这里的事,都不要和张晨说?”
“不是珍珍,和张晨说了公司的事的,是我。”老谭说,“你不是电话打不通嘛,我去动感地带找你,碰到了张晨,就和他说了。”
谭淑珍也恼了,反骂道:“不关大哥的事,是我自己贱,自己开口借的,不是,是张晨也贱,他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就怪我怎么不和他说,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你拿钱出来啊,那么多的人,你以为人家都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刘立杆叫道:“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能借这个钱。”
“把自己卖了?你值几个钱,能卖你怎么不早卖了?”谭淑珍骂。
老谭在边上,听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赶紧说:
“坐下,坐下,杆子,有话好好说,这事,珍珍做的没错,要是不借这个钱,这年确实就过不去,而且,说不定还会出事情,真出了事情,那才麻烦大,张晨不是其他人,和他借钱不丢人。”
“不是丢人不丢人的事,是我当初不和他一起做事,各做一摊,就想好了,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麻烦,我不能拖他下水。”刘立杆说。
谭淑珍冷笑道:“你以为这事,是你能做主的,你以为张晨会眼看着你倒下不管?”
老谭也说:“杆子,这是两码事,我们现在只是碰到了暂时的资金周转困难,我们公司,还没到要倒的时候,这是大气候,是全行业的困难,撑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形势不会永远这样的,再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很正常。
“我在江西,要不是你和张晨来上饶找到我,我老谭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人世,都不知道,还有,天琳当时要是没有你和张晨帮忙,帮她买机器,把印刷厂搞起来,她也不会有今天。
“怎么,就允许你刘立杆可以帮朋友的忙,就不能让朋友也帮帮你的忙?你这个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