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叔说张晨这个浙江老板,其实是有靠山的,这话也不算吹牛,张晨也没有和他说过,孙猴的大哥,已经调到上海,只是按张晨这个性格,他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找孙猴。
刘立杆也知道,所以他也没有和孙猴说起张晨上海专卖店的事情,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刘立杆也是觉得,这样的小事,他和谭淑珍就可以拿下,没有必要那么大动干戈。
会议室里,谭淑珍要求搞搞清楚,大家又觉得这事搞不清楚,也不值得去搞清楚,嘴在人脸上,话都在嘴里,搞不清楚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就是用其他的话语,来岔开话题。
土地收储中心的主任,干脆直接挑明了说房子拆迁的事,他说,港汇大厦,是区里和市里的重点招商引资项目,半亩田的专卖店,要为重点工程让道,他和谭淑珍说,这个大方向是不能更改的,你就说说你们有什么条件。
“什么重点工程?我们刚刚进入上海的时候,也是重点工程,不是吗,我们专卖店开业的时候,市里区里的领导,不是都去剪彩了?怎么,现在要拆迁了,你们就是重点工程,我们就不是了?这政府还喜新厌旧啊?”谭淑珍开始装傻了,“那我要问问我们老板。”
谭淑珍拨通了张晨的电话,和张晨说,老板,我们在卢湾区政府的会议室里,正在商量拆迁的事情,对方问我们有什么条件?
张晨如他们事先约定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谭淑珍也恼了,骂道:“神经病,不同意就不同意,骂什么人啊,又不是我要拆迁。”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回去骂回来,刘立杆在边上说,算了,老板这人不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冲我发什么火。”谭淑珍朝刘立杆吼着,“不行,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刘立杆骂道:“那你冲我发什么火?关我屁事!”
谭淑珍瞪了他一眼,继续拨打电话。
对面的那一排人都有些看傻眼了,这什么公司啊,怎么一个个火气都这么大,一点就着,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要和这样的公司来谈判。
谭淑珍拨了几次,张晨的电话都拨不通,谭淑珍骂道:“神经病,我也不管了,收工!你们要谈,自己去杭城找老板谈,不然我们,谈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
谭淑珍看了看刘立杆问:“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刘立杆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议室里的人,谁是谁都还没有搞清楚呢,副区长这时候坐不住了,他叫道:“等等。”
谭淑珍看着他,他这时只能做了自我介绍,姓吴,卢湾区的副区长,负责协调你们企业间的拆迁问题,谭淑珍笑道:
“原来是吴区长,失敬失敬,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吴区长笑道:“没有关系,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坐下坐下,你们这里,既然没有要求,就先听听对方有什么条件。”
谭淑珍说,好吧,既然区长都发话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谭淑珍和刘立杆坐了下来。
对方原来准备了三套方案,到了这时,不约而同的都认为,必须把最诱人的那套方案拿出来当谈判的基础。
谭淑珍和刘立杆在上海待了三天,双方进行了来回几轮的谈判,最后谈出了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那就是采取置换的办法,张晨他们,用专卖店的这幢楼,按一比二的比例置换以后港汇大厦一到三楼,共计两千三百平方米,作为他们新的专卖店。
因为到时交付给他们的是毛坯房,内部的装修由张晨他们自己做,现在拆迁,对方也不再给予歇业费、搬家费、装潢费等等补偿,所以在一比二的基础上,多给了两百多平方米。
协议签署之日起两个月为限,现在的专卖店,由张晨他们自行搬迁。
协议还具体规定了,置换的部分,除了水电,内部和港汇大厦完全切断,大门必须朝向淮海路,一楼的总面积,不少于五百平米,二楼和三楼,各九百平方米。
张晨对这个协议,表示很满意,两年之后,他们在上海,就会有一个比现在还大一倍的专卖店,对他们来说,最大的损失就是,这两年的时间,他们在上海就没有专卖店了,他们不可能说为了这两年,另外去找个地方,建一家专卖店。
张晨从杭城来到了上海,签协议的时候,对方的几个人,包括吴区长,不停地打量着张晨,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电话里脾气暴躁的浙江老板,不过,事都过去了,管他。
“好吧,那我也把精力,花在商场和私人订制上。”小米和张晨说。
考虑到上海在私人订制这块现在开展得很不错,已经有二十多位客户,而上海和杭城的距离又近,高速公路通车后,从杭城到上海的货,当天就可以抵达,每天每家商场需要补的货,直接从工厂的配送中心配送就可以,上海已经不再需要仓库。
张晨决定,就在金茂大厦,租了两百八十多平方的写字楼,作为他们上海分公司的办公室,主要是用来为私人订制的客户,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放心吧,张总,那个龚雪,我一定会叫她现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