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在三亚还有事,他没有和小芳、贺红梅他们一起回杭城,贺红梅突然地出现,又匆匆地走。
张晨在三亚事情多,晚上要轮番请小丁和徐力行,还有基地的领导们吃饭,早上要和杰森、雅克他们一起喝早茶,商量设计上面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他又要去人民路的半亩田大酒店,有几个需要返工的地方,张晨必须自己盯着他们做,甚至手把手地教他们做。
不然返了还是白返。
这些包工头和工人,你和他们说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好像都明白了,张晨也以为他们明白了,但回过头去看,活做得完全不得要领,只能重来,张晨试了两次,就不敢再离开了,干脆留在那里,自己当监工,看着他们做。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连铺个停车场的地砖,雅克都要亲自在场,这个地方,整体的施工水平就这个样,那些监理,又和施工队一样的操蛋,这让张晨叫苦不迭,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重操起当年指导员的老本行。
张晨每天上午走的时候,贺红梅还没有起来,每天晚上应酬回来,又是大人小孩一大帮在一起,他们两个,感觉这次都没有多少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好好说说话。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大家去春园海鲜大排档吃完宵夜回来,两个人洗好澡没有上床,而是把沙发移到了落地窗前,把房间里的灯关了,两个人相互偎依着坐在那里,看着外面花园的满地星光,和远处黑沉沉的大海。
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的话,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借助着外面照射进来的灯光,看着对方隐晦而又有些斑驳的脸,不时地用手抚摸和亲吻。
张晨看着贺红梅,外面泳池的波光反射进来,在贺红梅的脸上,不停地变幻着,让她的脸变得波光粼粼,张晨感觉贺红梅一忽儿很近,一忽儿又很远,手握着她的的手,感觉到很远的时候,就紧一下,生怕她滑走。
贺红梅感觉到了,轻轻地笑着,悄声问:“你在干嘛?”
张晨就把自己的感觉和她说了,贺红梅叹了口气,她说:“我看你也是这样的。”
两个人的身子靠得更近,头和头抵到了一起。
过了一会,贺红梅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张晨问:“你笑什么?”
贺红梅说:“现在连小芳也放弃了,放弃撮合我们结婚了。”
停了一会,张晨问:“对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
贺红梅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张晨的嘴唇上,示意他不用说也不用问。
贺红梅转了个身,骑在了张晨的大腿上,两个人亲吻着,张晨透过贺红梅的发梢看着外面,他感觉整个眼前的世界都是毛茸茸的。
张晨送他们去机场,机场候机大厅的一角,正在举办三亚旅游用品展销会,孩子们跑去给自己的家人们买礼物了,三个大人,排队办登机手续,办完又站在值机区域通往安检处的通道上,等着向南向北他们回来。
“姐夫,你要对红梅姐好一点。”小芳和张晨说。
张晨和贺红梅都笑了,小芳说,我是说真的。
张晨点点头说好。
小芳看着贺红梅说:“我姐不在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姐,你也要对姐夫好一点。”
贺红梅拉着小芳的手,荡了一下,说,知道了,宝气。
“我就担心一点。”小芳说,张晨和贺红梅都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小芳继续说:“你们两个,都太聪明了,聪明人其实也是最笨的,他们最会干的事情,就是互相折磨对方。”
“什么歪理!”贺红梅骂。
“真的,你们看看,整个世界的不平静,哪一次动荡,不都是聪明人惹出来的,那些平庸的人,他就是想搞点事情,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绑上炸药,跑进人堆里爆炸了,聪明人才会发动世界大战。”小芳说。
“幺妹,你扯得也太远了。”贺红梅笑道。
“远吗,一点也不,道理就是这样的,聪明人没机会折腾世界的时候,他就会折腾自己和身边人,你们两个,都有这个倾向,特别是你,红梅姐。”
小芳看着他们,认真地说,拉着贺红梅的手,回荡了一下。
……
一连三天,上海淮海路上的半亩田专卖店,晚上九点就打烊了,这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