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雯雯这么说,张晨也觉得有道理,这贺红梅,一定是怪自己不接电话,在生气呢。
挂断和雯雯的电话,张晨又拨了贺红梅,没有打通,张晨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前面在电影院,陪张向北在看电影,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
张晨按了发送,把短信发了出去,这样贺红梅开机的时候,马上就可以看到。
放下电话,张晨拿起茶几上的那两套DVD碟片,看了看封面上的介绍,决定还是先看《24小时》。
……
贺红梅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半夜,她是被冻醒的,工作室里虽然开着暖气,就这样躺着,还是冷。
贺红梅站了起来,觉得鼻子都有些塞了,头有点疼,她懵懵懂懂走回对面的房间,一走进房门,就边脱衣服边朝床边走去,衣服丢了一地,倒在床上,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张晨走进了她的房间,贺红梅很想坐起来,却怎么也坐不起来,挣扎了半天,她听到自己和自己说,你做梦呢。
贺红梅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晃清醒了,结果却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当中,她听到张晨在下面叫门,贺红梅接着听到她自己在和自己说,他来了,没有钥匙呢。
贺红梅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还以为自己没有睁开,再睁一下,醒悟了,现在是夜里,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地清醒,支棱起耳朵听了一会,万籁俱寂,哪里有什么敲门的声音,贺红梅苦笑道,你可是真糊涂了,现在什么时间,他就是想来,怎么来?长翅膀飞来吗?
贺红梅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嗓子眼里冒火,她想起来,去给自己倒杯水,那脑袋就好像被焊死在枕头上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接着又迷糊了。
贺红梅看到张晨坐在自己的床前,笑着看着她,贺红梅也笑了一一下,伸出手去,手却落了个空,贺红梅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大亮,却哪里有张晨的身影,贺红梅稍抬起头看看,看到了紧闭的房门,贺红梅叹了口气。
头还是疼,嗓子里还是干,连嘴唇上的嘴皮,似乎都龟裂了,贺红梅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他要是想来,这时候也可以到北京了,贺红梅又叹了口气。
楼下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贺红梅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个念头闪过了她的脑海,把她都吓了一跳,第一次,她想到了分手,她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好,不在一起的时候很累,整个人一直都是紧绷的,从来也没有放松的时候。
我真的已经累了,贺红梅呢喃了一句,泪水就涌出了她的眼眶,贺红梅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像其他人那样,简简单单,哪怕就像雯雯和大力士那样,也很好啊。
贺红梅想不明白,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红梅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挣扎着下楼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她想张晨已经来了,进不来,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他坐在门口睡着了。
贺红梅走到门口,深吸口气,这才伸手把门打开,门外什么也没有。
阳光很好,院子里枯萎了一冬的草地,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绿意。
……
《24小时》很好看,节奏紧凑,悬念迭起,张晨很快就被吸引了,但每一集结束的时候,张晨都要拨打一遍贺红梅的电话,电话一律没有打通。
张晨越来越相信雯雯说的,贺红梅一定是因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没接,生气了,张晨想起雯雯说的,她说贺红梅有时候就像是十八岁,说的还真是很准确,不过,自己不就是喜欢她有时就像十八岁,没有那么多的世故,也没有那么多的烟火气?
张晨一连看了七集,外面天都已经有些蒙蒙亮,荧屏上的故事还在继续,他却终于忍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好在客厅里开着空调,前面半躺在这里看片时,他又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就这样睡着了也无碍。
张晨醒来的时候,碟片早就放到了头,电视机在闪着雪花点,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张晨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钟,他拨了贺红梅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张晨正在考虑,要不要干脆跑趟北京,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晨赶紧抓过手机,却不是贺红梅,而是刘立杆,张晨接了起来。
“有没有起来?”刘立杆问。
张晨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根本就没有脱过,张晨说起来了。
“那你过来。”刘立杆说,“小武的爸爸和他妹妹来了。”
张晨说好,我马上过来。
小武的爸爸和妹妹,每年都会从永城过来杭城,给他们拜年,张晨和刘立杆都让他们不用来,但他们坚持要来。
往年,张晨他们都在外地过年,小武的爸爸和妹妹,都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张晨他们从外地回来,两个人才来杭城,今年知道张晨和刘立杆他们没有出去,小武的爸爸和妹妹,就提早来了。
小武的爸爸和刘立杆说,总算是在正月里拜上了一个年。
说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按照当地民间的习俗,这拜年,只要没过正月十五就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