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拆,下了车,就过来碰碰运气,外面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小武说。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张晨听着却有些酸楚,他当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谭淑珍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通了,张晨冲着话筒说,谭淑珍,你和杆子快点过来,小武来了!
“谁,谁,张晨,你说是谁?”谭淑珍问。
“小武。”张晨说。
谭淑珍“啊”了一声,叫道:“张晨,是不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张晨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走过去,给小武倒了水,小武显然是对外面的世界还有些陌生,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拘谨。
“好了,小武,出来就好了,在里面吃了不少的苦吧?”张晨问。
“还好。”小武说,“那些管教,对我都很照顾。”
两个人坐着说话,但基本都是张晨一个人在说,小武是有问才有答,只有一次,小武问:
“小昭姐呢,前面我在财务中心,也没有看到小昭姐。”
张晨的脸灰了一下,和小武说,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小武急问。
“去世了,好几年了,非典那时候去世的。”张晨说。
“啊!”小武惊呼了一声,然后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小武说:“对不起,晨哥!”
张晨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
“拳宝师!拳宝师!”刘立杆和谭淑珍一上了楼,刘立杆就大声叫道。
小武听到声音站了起来,谭淑珍已经冲到了办公室门口,看到小武,谭淑珍又是“啊!”地一声惊诧,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小武,就哭了起来。
刘立杆和张晨在边上站着,刘立杆说:“好了,小武回来了,这是高兴的事,你还哭什么。”
“要你管!”谭淑珍骂了一句,还是抱着小武继续哭,小武的眼眶也红了。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刘立杆问:“小武,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小武摇了摇头,张晨说:
“我来安排,中午,先去吃一顿好的,小武你肯定很长时间没吃好的了,吃完饭,下午,我让司机小盛送你回永城,在家里待几天,看看你爸爸,给你妈上上坟,然后就回来,这一次,小武,不许你自己再有什么打算了。
“回到杭城后,重新去考驾照,考完了就给我开车,以后就跟着我了。”
“也可以跟着我,给我开车。”刘立杆说。
“还是跟着张晨吧。”谭淑珍说。
“小武,你说好吗?”张晨问小武。
小武点点头:“我听晨哥安排。”
张晨叹了口气,和小武说:“你出事之后,我和杆子其实很内疚的,我们两个,早就看出王晁那人不地道,不能久跟,只是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事,要是我们早让你离开,你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
“嗨,现在还说那些事情干嘛,走走,先去吃饭。”刘立杆说。
“对了,小武,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张晨问,“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吧?”
“从西宁坐火车到杭城,坐了三十八个小时,加上农场到西宁的路,路上走了三天。”小武说。
张晨刘立杆和谭淑珍,这才知道小武原来是在青海服刑。
张晨说:“那你先去洗澡。”
小武说好,他提起自己的背包,走进了洗手间。
谭淑珍也站了起来,她说,我出去一下,她说完就走了出去,张晨和刘立杆,都不知道她这是要去干嘛。
“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刘立杆说,张晨笑笑,心想,大概也只能这么说了。
小武洗完了澡,换了衣服,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比原来白了一些,气色也好多了,朝他们笑着的时候还有些腼腆。
张晨和刘立杆看着有些欣慰,感觉那个自己熟悉的小武又回来了。
刘立杆逗他:“小武,现在还能翻跟斗吗?”
小武看了看他,双手提了提裤子,张晨刚要制止,小武已经一个跟斗翻完了,刘立杆拍手大笑,不错不错,威风不减当年。
“什么不错?”谭淑珍走进来问,她手里提着一个马甲袋。
刘立杆说,刚刚小武,表演了一个后空翻。
“幼稚鬼!”谭淑珍骂道,不用问,她也知道,肯定是刘立杆出的主意。
谭淑珍从马甲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的纸盒,和小武说,这是你的手机,回去记得每天给姐打电话。
小武想拒绝,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说,谢谢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