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过这个。”
谭淑珍白了刘立杆一眼,她和张晨说:“张晨,你想想,我们最早开的专卖店,里面有一个天井,可以坐,大家稀奇死了,那几张椅子,几乎都没有空的时候,现在谁还稀罕这个,我在杭城中心,逛累了,就可以去咖啡馆坐坐,喝杯咖啡,饿了就吃点东西。
“还有,专卖店的话,现在停车也不方便,人也嫌太多,现在谁愿意人挤人啊。”
“服装也已经不适合你了吧?”张晨说,“谭淑珍,你现在还会穿半亩田的服装吗?”
谭淑珍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她说,好吧,张晨,老实说,不会了。
“这才是问题的根结。”张晨说,“原来,我们的半亩田,在消费者眼里,可是大品牌、高级货,那个时候,杭城稍稍有名气的人,谁不是穿我们半亩田的服装,从电视台主持人到银行行长,谁不是?提着一只半亩田的购物袋在街上走,都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现在呢,我们再怎么努力,也就是一个大众品牌,最多算是大众品牌里还不错的牌子,像你谭淑珍这样的人,那些世界名牌都已经让你挑不过来了,你怎么还可能去光顾半亩田,品牌已经把人群分开了,你谭淑珍,已经脱离大众品牌了。”
“对,张晨,你说的很对,确实是这样,所以,再走回头路,把原来的路重走一遍,我觉得已经没有意义,也是浪费。”谭淑珍说,“你的担心和顾虑很有道理,不光光是淮海路,包括延安路也一样,再有那样的店面,你要重新去开专卖店,我都觉得不合适。”
“也不划算了吧,张晨?”刘立杆说,“这两个地方,要不是你自己的房子,你想想,现在租金需要多少?张晨你现在一件衣服,还能赚几个钱?不要卖衣服赚到的钱,还不如直接把这地方租给别人。”
张晨笑道:“其实早就已经倒挂了,延安路店还开在那里的时候,我看过,我一个店每天的营业额,还比不上边上刘大哥和王敏生他们,那么小一块地方,卖奶茶和蛋糕的营业额。”
“还有人员,他们那里总共才四个营业员,我们店里,最少的时候也要三十几个人吧?”谭淑珍说,“人员工资,以前不觉得,只占很小的一个比例,现在是越来越重了。”
“张晨,你现在收入增长最快的是哪里?”刘立杆说。
“从收入来说,那就是动感地带和二货这里了,不过,没有什么参考意义,这两个地方的收入都是死的,它们增长,就因为这两年租金涨得太快,都快涨一倍了,还有就是电子商务那块,那个增长很快。”张晨说。
“土香园呢?”谭淑珍问,“我看土香园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
“也增长不少。”张晨笑道,“不过那个,就业务量来说,酒店你们也知道,有天花板的,你生意再好,包厢就那么多,饭点就那么长时间,翻台翻一次,也就差不多了,它增长的原因还是因为物价上涨,原来吃一桌三四百,现在需要五六百。”
“张晨,那你有没有想过,淮海路和延安路这里,以后干脆开酒店,再来一个上海土香园和杭城土香园?”谭淑珍说,“你张晨不是要靠租金吃饭的人,收租金,你已经有动感地带和松江的物流园了,开酒店我觉得不错,地方是自己的,关键是你还有慧娟啊。”
“对,对,珍珍这想法不错。”刘立杆叫道,“不管这世界怎么天翻地覆,酒店都有它存在的价值,饭总是有人去吃的,你三亚那个,开起来不是也不错吗?三亚那么小的地方,生意都不错,杭城本来酒店生意就好,但城里,做你们土香园那样的菜的,还真不多。
“你下沙那个,只是开发区的一个配套项目,杭城城里的人,不是有事情去下沙,很少有专门跑过去吃饭的,要是延安路有,去的人肯定很多,淮海路就更不用说了。”
“张晨,我想起来了,你可不光有慧娟,还有那个傅胖子,‘组庵湘菜’也是一个招牌,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资源,别人想找都找不到的。”谭淑珍说。
刘立杆和谭淑珍两个一唱一和,张晨也被说的心动了,这两个地方,如果是用来开酒店,还真是太适合不过,面积不大不小,正好适合经营他们这样有特色的菜品。
这几年酒店也在变化,原来是超大规模的酒店和小饭店才有生存的空间,大家请客,都喜欢去大酒店,个人吃个便饭,喜欢去小饭店,去那种街头巷尾的苍蝇蚊子馆。
但这几年开始变了,大家请客,更喜欢去有特色的店,而不是大但大同小异的大酒店,个人吃个便饭,或三五好友吃饭,也开始嫌弃小饭店环境太差,连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了。
这样,原来那些中不溜秋的饭店,反倒变成了香饽饽,张晨两个地方,各一千多平方的面积,大小正好,而从时间上来说,也正好可以衔接上,等于是上海淮海路的店开张营业之后,杭城延安路的房子,差不多也交付了,可以接着筹备。
“还有,张晨,你想过没有,你这两个店,本身就在两个购物中心里,那里客流本来就多,最主要的是,停车不成问题,现在谁愿意跑去那种车都没有位子停的地方吃饭?”谭淑珍说。
“到了,吃臭豆腐了!”小武开着车,转进了嘉兴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