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安迪!》,这个名字太棒了。”柳青叫道。
“我还可以透露一个事情,如果这事谈成的话,安迪·沃霍尔的作品从纽约运送到这里来,保险公司的保额是四十六亿美金。”赵欣说。
“真的吗,这个需要你们投保?”柳青问。
“不需要,我们就是提供展览的场地,其他的,都是由一家美中文化交流基金会负责。”赵欣说。
“敲定,敲定,赵欣你快把这事情敲定。”柳青说。
赵欣笑道:“我会的。”
张晨看着柳青问:“你是不是今天,连讨论片子的心情都没有了?”
柳青咯咯笑着:“我一听到这个,不是就激动了嘛,好好,我们现在来谈正事。”
“哎呦!”赵欣叫道,“看看,我也光顾说这事,连水都没有给你们倒,你们要喝什么?”
“我要咖啡。”柳青说。
赵欣问张晨:“你还是茶?”
张晨点了点头。
柳青和张晨说,我们现在接到不少观众的反映,他们的胃口也提高了,觉得节目太短,看得不过瘾,还有就是,对画家的背景了解得还不够,希望我们能多介绍。
“现在,节目本身是不可能加长了,加长,就会把其他的节目挤掉,我们只能在形式上想想办法。”柳青说。
张晨想了一下,他说:“可以五六集节目,自己形成一个系列,然后,把介绍单独的一幅画,扩展到介绍一个画家,或一个画派,一个有重要影响的艺术事件,角度还是从一幅画开始,然后深入进去,这样,风格和原来是一致的……”
“但内容更丰富,也更充实了。”柳青眼睛一亮,叫道:“太好了,张哥,就按这个思路,这样,对观众来说,看完这一个系列,就可以完整地了解这个画家或画派了,对吗?”
张晨说对。
“好好,我就按这个思路,向上面汇报,对了,有选题吗,张哥?”柳青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选题太多了。”张晨说,“比如,中国油画的诞生就是一个选题,这就可以说到西方的传教士和利玛窦与郎世宁了。
“对了,还可以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事现在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了,当时在广州的十三行,除了茶叶丝绸这些东西之外,我们对西方出口的,还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油画,当时叫‘外销画’,也叫‘贸易画’。
“当时在广州,有一大批的画家在从事这个工作,其中有外国的传教士,也有中国土生土长的,跟着传教士们学会了画油画的中国画家,他们画的题材是中国的山水和人物,这些‘外销画’就随着丝绸和茶叶一起,去了世界各地。”
“这个不错,这是一个好题材。”柳青说。
“还有,我们最早的那批画家,包括后来和现在,撑起整个中国油画的画家,他们基本都是留洋的,有去法国的,有去日本的,有去美国的,我们可以一个个,分留学的国家不同,去追寻他们的足迹……”
张晨说着,突然灵光一现,他说:
“我们可以做一个系列,名字就叫《被历史遗忘的大师》,他们这里面,有很多水平很高的画家,但现在已经完全被人遗忘了,说实话,我也是和那些老先生们接触,才知道他们的名字,看到了他们的作品。
“比如像谭华牧、朱沅芷、沙耆、廖新学、刘自鸣、贺慕群,还有我以前介绍过的常玉等等,他们的水平都非常高,一点也不亚于现在名气很大的这些画家,但他们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人遗忘了,几乎没有人再提起,我们可以把他们挖掘出来。”
“这个可以,这个选题也可以。”柳青说,“只是,既然他们都被人忘记了,我们能找到和他们相关的素材吗?”
张晨笑道:“我们这里就有啊,不然我怎么知道。”
赵欣说:“我们有他们的作品,他们当时在国外参加各种展览的参展证、照片和当时外媒的报道,还有他们的同学朋友的回忆文章和书信。”
“做一个系列,绰绰有余了。”张晨说,“而且,所有的素材,可能都是第一次披露,举个例子,大家都以为留法的女画家,只有一个潘玉良,不知道刘自鸣也是巴黎高等美术学校的学生,她的作品《冬天的早餐》,获得过该校的名誉奖,还入选法国秋季沙龙。”
“不要说了,张哥,你再说,我都想马上就开始拍了。”柳青说,“对了,张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一个个选题都形成文字,我马上报上去,这样我们可以尽快开始,国美那边,往后拖一下。”
“没问题。”
张晨还没有说,赵欣就替他答应了,张晨看了看他,赵欣嘻嘻笑着,和张晨说:
“这总比你天天坐着签名有趣,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