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淑珍赶紧说:“好好,妈妈不说了,南南,你放松一点。”
“知道了,妈。”向南说。
谭淑珍不说向南了,一转身又去说殷桃,殷桃赶紧说:“阿姨,阿姨,我知道了,我就是在让自己放松。”
“谭淑珍,要么你自己上。”徐建梅说。
谭淑珍苦笑着说:“要是能上,我还真的就自己上了。”
“瞎操心!”边上老谭骂了一句。
老谭其实也很紧张,外孙女今天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他比自己当年要登上人民大会堂的舞台还要紧张,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孩,初生的牛犊,会怕谁?没想到临到老了,临到自己的外孙女要上台了,他却紧张了起来。
但老谭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紧张,他没有和谭淑珍一样,把自己的紧张化成不停的唠叨,而是和自己以前临上台一样,背靠着椅子,手里捧着一个搪瓷杯,闭上了眼睛,不时地,就喝上一口。
他听到许老师的的鼓响了,知道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幕拉开,下面观众席就是一片惊叹,记者们都拿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着,吴老师和冯老贵互相看看,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观众这是被台上的舞美震惊到了。
柳青悄声问张晨:“张哥,这是你设计的?”
张晨笑笑,没有吱声。
柳青抿着嘴,也笑了一下,明白了。
随着演出的进行,张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朝后面看看,所有的观众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张晨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这部戏和其他的戏不同,那就是没有幕间休息,导演认为,幕间休息是最破坏一部戏的气氛的,上半场好不容易渲染起来的氛围,到了中间幕间休息,就散了,下半场要重新开始酝酿。
张晨觉得有道理,同意一试,看看今天现场的反应,也确实不错,年轻人本来看戏就不多,不习惯还要什么幕间休息,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前列腺好,三个多小时的电影,不是也一样没有幕间休息吗,上什么厕所啊?
整台戏八幕,一气呵成地演完,观众们起立鼓掌,意犹未尽,向南和殷桃他们出来谢了几次幕,下面一直在叫“再来一个”,也不知道再来什么,总不能把整出戏再演一遍吧?
“清唱,清唱,清唱一段。”
雯雯和向南、殷桃说,两个人恍悟,返回台上,一人清唱了一段,赢得一片掌声,不过还不放过,又上台,又唱,如是三次,最后向南朝台下鞠躬,笑着和大家说:
“哥哥姐姐们,总要有结束的时候吧?求放过,求放过。”
下面的观众这才大笑,鼓掌,算是放过了她们。
散场了,孙晋走过来激动地和张晨说:“可以了,老同学,哪怕是不能进京,也值得了,就今天这个场面,哪里见过。”
连着三天的演出,盛况空前,网上热热闹闹,惹得网下,上海大剧院门口,每天居然都出现了很多等退票的人,向南他们准备上大巴回酒店的时候,也被人团团围住,拿着节目单索要签名,那情景还真的和大明星一样。
第三天晚上演出结束,张晨特意让慧娟,安排淮海中路土香园大酒店加班,在那里举行了庆祝晚宴,张晨和谭淑珍,给每一位赶赴上海的演职员,颁发了两千八百元的大红包。
孙晋和丁百苟说,我们的研讨会,也要加把火。
丁百苟说,不用加,火已经烧起来了,现在媒体上都是这次演出的报道,有好几个,原来推脱有事,不能来参加研讨会的人,都说可以来了。
“变色龙!”孙晋骂道。
丁百苟说:“他们是怕得罪浙婺,不敢来给我们抬轿。”
“现在呢,现在不怕了?”孙晋气恼地说。
丁百苟笑道:“现在知道这次研讨会,肯定是媒体瞩目,这是给他们自己长脸的时候,还怕什么。”
孙晋和丁百苟,一个代表永城市政府,一个代表永城市文广旅体局,一桌桌地给大家敬酒,敬完酒回来坐下,丁百苟问谭淑珍:
“谭老师呢?怎么没有看到谭老师?”
谭淑珍说:“他看了两天,大概放心了,今天和老杨已经回去了。”
明天,整个团就要回永城了,而冯老贵和向南、殷桃他们几个主要演员,会和孙晋、丁百苟他们在杭城留下,参加后天由永城市政府在杭城举办的,《莎士比亚与汤显祖》的研讨会。
研讨会放在艮山电厂,张晨他们的会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