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车,两辆车开到了自己的仓库,这里老任指挥着工人已经在卸货,他们走进仓库里,看到仓库的环氧地坪漆地面上,铺了一层木栈板,工人们把从集装箱车上卸下的货,一摞摞堆在栈板上,老任不停地吩咐工人,不要码太高,可以放稀松一点。
仓库里,老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已经搬来一张乒乓球桌,这是给张晨他们工作用的,乒乓球桌上,放着清水、喷壶、婴儿皂、酒精、大小不一的刷子和抹布、棉签,还有一瓶瓶的明胶,乒乓球桌边上,放着一圈的椅子。
再过去一点,是一大片空的木栈板,那是准备放清理好的作品用的。
老任问张晨:“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找,我们这个库区里,除了军火和毒品,什么都有。”
张晨想了一想说:“你帮我找一下立德粉、松节油、油画颜料、刮刀和各种规格的油画笔,对了,还有调色板,我等会看可以直接修补的,干脆直接修补好算了。”
老任说好,他叫过来一个工人,让他记住这些东西,去卖文化用品的公司仓库里找。
张晨和那位工人说,立德粉,可能要去油漆仓库找。
小树和姚芬已经开始工作,柳青领着摄像,围着他们在拍,张晨站在那里看着工人们在卸货,卸到后来,搬进来一摞摞的,干脆是连画框都没有,直接的一张画布或油画纸,上面隔了一张报纸,再放着一幅画。
张晨摇了摇头,东西可真够杂的,这克莱芒姐弟,看样子真的是把他们曾祖父的整座城堡都清空了,清到了这个集装箱里。
“姐夫,你过来看!”小树大叫了一声。
张晨赶紧走过去,小树和姚芬都站在那里,盯着乒乓球桌上的一副画看,张晨走到边上,也吃了一惊,脱口叫道:“不会吧。”
“就算是仿作,那也仿的太像,太牛逼了。”小树说。
张晨趴下去仔细看看签名,再直起身子盯着这幅画看,看了一会,张晨摇了摇头:
“不是仿作,就是真迹,毕加索蓝色时期的作品,没有后期立体派时期的风格那么鲜明,所以混在这一大堆的作品里,没有被发现。”
小树兴奋了起来:“我看也是真迹,如果是这样的话……”
张晨微微笑着:“这一幅画,就值几千万美金了,而且,这会是国内美术馆,唯一拥有的毕加索的真迹,也是毕加索新发现的作品,会惊动世界美术界的。”
其他的人听到张晨这话,都亢奋了起来,柳青赶紧招呼摄像过来拍。
张晨想了一下,和小树、姚芬说:“先不要整理了,先把所有的画打开检查一遍,我感觉这不是唯一的一幅,那一对姐弟,太不学无术了。”
小树和姚芬赶紧说好,小芳和刘芸,也拿了美工刀,帮助拆起了外面包着的牛皮纸。
一帮人兴奋地拆着,一直拆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连晚饭也忘了吃,这才把所有的画都拆完,乒乓球桌上,放着几十幅画,张晨和小树、姚芬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被吓到了。
拆出来的结果是,又发现了两幅毕加索蓝色时期的作品,一幅粉红色时期的作品,四幅米罗的作品、两幅保罗克利、一幅达利的作品,还有三幅毕沙罗的风景画和两幅卢梭的作品,还有两幅,张晨不能确定,但应该是勃拉克的作品,而数量最多的,是马蒂斯,居然有七幅。
张晨一一和刘芸小芳她们解释着,这是谁谁谁的作品,在世界美术史上的地位如何,刘芸和小芳,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芳问:
“那两个姐弟,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连死的心都会有。”小树笑着。
“那也没用,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刘芸说。
“我在想,如果这样,我们的油画馆……”姚芬说。
“那接下去,就不是国内有影响,而是有世界影响了,那些研究马蒂斯、毕加索和米罗的学者,就会把我们这里,当作是他们的必来之地。”
张晨说着的时候想起来了,这些画,在克莱芒的曾祖父他们那个时候,可并没有多少值钱,这个富家子弟,一定是自己看着很喜欢,就买来了,和这么一大堆的画混在了一起,说不定连他自己,后来也忘记买过这些画了。
最主要的还是,城堡里的画实在是太多,而又大多是像这样,一摞摞堆着的,才把这些大师的作品,也掩埋在里面了。
张晨看看手表说:“走吧,去吃晚饭,看样子这里,需要加派保安了。”
“不行不行,我要把这些画,都放到车上去。”小树说。
“我觉得应该都搬到小芳家里去。”刘芸说,“我们回市区吃饭,这里可以明天接着继续。”
张晨一听刘芸说的有道理,这一些作品,实在是太珍贵了,留在这里,自己说不定晚上躺在床上都会牵挂。
张晨说好,我们搬车上去,然后回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