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说:“对,这次去大都会和现代美术馆,还有古根海姆,确实很震惊,那么多的好东西,他们就集中展示在那里,什么人都可以参观。
“在他们的展览馆,经常可以看到中小学生集体坐着在听讲解,这才是真正的美育,哪里会像我们去故宫,什么都看不到,故宫的那些藏品,大家只能在书本上看到。”
张晨点点头表示同意:“展馆就是应该这样,这样才对得起那些藏品,我想过了,有了这批藏品,然后永久性地展出,可以吸引很多海外的观众来我们展馆参观,他们到了,也不会就看这一个展厅,这样,等于是把我们中国的油画家,也捎带介绍给他们认识了。”
“买一送一。”小树笑笑说,“对了,姐夫,我想回到美术馆来工作。”
“怎么,在美院当老师不好吗?”张晨问。
“姐夫,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有一个想法,你还记得吗?”
张晨说记得,“你说过想当驻馆画家。”
“对,我回美术馆,就是想做这个。”小树说,“我喜欢在美术馆里面画画,感觉好像有很多的人,和我一起在干活,这个感觉很屌,然后你画画的时候,后面还有观众走来走去,指指点点的,让我感觉很接地气。
“我就想当个驻馆画家,在馆里画画,还有,像前面我说的,有中小学生来参观的时候,我可以给他们当讲解员,我自己有这个感觉,像我自己读书的时候,就是对这些太不了解了,要不是你那年和姐姐一起回家,我还不会对画画有兴趣,不会去照着你的画画……”
“你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画画的天赋,对吗?”张晨问。
小树点了点头。
张晨说好,那你回来就是。
张晨想起来了,和小树说:“对了,前面我和你说起要扩建一个厅,扩建的部分,我们就做两层,一楼是展厅,二楼就当作是你的画室,你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在那里带学生。”
小树说好,我也愿意自己带学生,没有像在学校里,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第二天,小树和姚芬去了物流基地,张晨出去买材料,回到了家就工作起来,柳青他们很好奇,过来拍了张晨修补油画的镜头,接着又去了松江的物流基地。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小树打电话给张晨,和他说,又发现了毕加索的一幅线描,画在纸上的,就夹在那一叠没有画框的画里,这画很有意思,上面好像还写了一首诗。
张晨说:“那你们带回来,刘芸知道写的是什么。”
“柳青已经看过了,她说不是法语,是西班牙语。”小树说,张晨笑了起来,自己一直只记得刘芸,怎么忘了,柳青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
柳青拿过了小树的电话,和张晨说:“我拍了照,发回台里让同事看了,同事告诉我说,是西班牙诗人洛尔迦的诗,估计这画,是毕加索送给画中的那个女人,献媚的。”
张晨哈哈大笑,他说:“好啊,搞清楚这是哪个女人,我们就可以专门拍一集《画说》了,这可是独家素材。”
“还用你说,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柳青说。
小树和张晨说,他们那里估计需要工作两天,小树说着叹了口气:“有时候干着干着,就干不下去了。”
“怎么了?”张晨问。
“看到这些都没有什么名气的人,看着他们的画,很受刺激,他们很多人,画得可真是好,我看着都感觉自信心受到打击。”小树说。
张晨笑了:“没有关系,会走出来的,小树,想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在做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这一批作品清理完成后,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专题画展,让这些已经被人遗忘,或者默默无名的前辈,也有一个重新让大家认识的机会。”
小树“嗯”了一声。
张晨继续说:“我甚至想到,到时候我会做一个专题,还有,我们可以把像越南、泰国、墨西哥等等,里面画家比较集中的几个国家的领事馆或大使馆的人也请来,让他们也知道,原来他们国家,还有过这么一批狠人。”
“姐夫,你是想让他们的名气,出口转内销?”小树问。
张晨说对,我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刺激刺激国内的画家。
“小树,你们慢慢整理吧,我这里大概也需要两三天。”张晨和小树说,“谭淑珍那里,我给姚芬请过假了。”
小树点着头说好,“姐夫,我们整理好的,我想就让任总他们用依维柯,先往杭城送一趟,我估计要送十几次,才能全部送完。”
张晨说好,也可以让吴朝晖他们公司送,他们的厢式车,可以进杭城市区,你安排就是。
挂断小树的电话,张晨乐了起来,又发现了一幅毕加索,这个克莱芒的曾祖父,法国的富家子弟,该是有多么潦草,怎么能这样对待毕加索?
张晨想到了,克莱芒的祖父和父亲,一定也和克莱芒一样,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不然,他们也会发现毕加索和马蒂斯,在他们的年代,老毕和老马,名气已经大了起来,他们不可能不会发现。
这个世界,还真的就是有这么一些对美术作品无感的人,张晨想到这里,就想到了张向北,不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