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与汤显祖》一口气连得了一个“文华大奖”和三个文华单项奖的消息传来,张晨和谭淑珍都乐了。
谭淑珍听说向南得了文华表演奖,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她和张晨说,这孩子倔,也总算是倔得有所值,倔出了名堂。
孙晋在电话里高兴地和他们说:“我已经接到了省文化厅的贺电,贺电说,一剧四文华,开了我省文艺团体的新局,市委市政府的贺电也来了,老同学,谭董,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好好庆祝一下,明天一早奔赴上海,去迎接新的考验。”
闭幕式是在下午举行的,结束之后,其他的文艺团体都纷纷踏上了归程,只有永城婺剧团决定今晚继续留在北京,就在北京举行庆贺晚宴,犒劳犒劳大家,这当然是小虎的主意。
北京北京,一切都太美好了,大家也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它。
留在北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殷桃丁友松他们几个要求,明天一早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然后飞赴上海。
他们在上海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要开始“梅花奖”大赛的演出。
向南他们在北京要庆贺,张晨和谭淑珍在杭城当然也要庆贺,张晨和谭淑珍去菜场买了好多菜,早早就回谭淑珍家做了,等到小芳进来,看到满桌的菜时吃了一惊,她想了一下就说:
“南南得奖了,对不对?”
谭淑珍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就说南南肯定可以的!”小芳兴奋地叫着。
三个人正在吃,老杨电话打来了,先祝贺谭淑珍,然后说,那还不要庆祝一下?
谭淑珍说:“我们已经在庆祝了。”
老杨生气了,责问:“那怎么不叫我?”
谭淑珍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老杨,本来我们今天只是想自己人高兴高兴,等南南他们回来,再好好庆祝的……”
“我不是自己人?”老杨厉声责问。
谭淑珍愣在了那里,她觉得自己怎么越说越错,越说不清楚了?
张晨冲着电话叫:“别啰嗦,老杨,谭淑珍家里,要来就马上来。”
老杨哈哈大笑:“我当然要来了。”
谭淑珍吁了口气:“这个老杨,我被他吓住了。”
张晨看了看谭淑珍说:“你还不知道老杨?”
没过一会,老杨就到了,他是哼着《莎士比亚与汤显祖》的唱词进来的,进门就和他们说:
“张晨、珍珍、小芳,我前面把这戏又看了一遍,得奖是有道理的,没得奖才是没有天理,哎呀,可惜……”
“可惜什么?”张晨问。
“我们那个时候太穷了,要是那时候有钱,我们排个新戏进京,谭淑珍你也肯定可以拿个表演奖,张晨你肯定可以拿个舞美奖,可惜啊可惜,我没有老贵这样的好命。”
老杨说,张晨默然,不是他自己狂,他觉得老杨说得没错,那个时候要是有钱排新戏,去参加文化部的调演,自己还真有那个能力去拿舞美奖,而谭淑珍,完全有拿表演奖的实力。
谭淑珍呛了老杨一句:“好命什么,老贵现在不是还在山沟沟里,带着其他的人送戏下乡?”
“那不一样,就是人没有到,接到电话也一样是高兴的,何况还是南南得奖,张晨你说对不对?”
张晨连连点头。
……
孙晋他们到了上海,孙晋给张晨打电话,和他说,明晚上海首演,书记和市长都要从永城赶过来,张晨,你和谭董也过来吧。
张晨说:“我们就不过来了。”
“那怎么行,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位剧团当家的,怎么可以不在。”孙晋说。
张晨想了想,再说下去,就是显得自己架子大了,书记和市长都专程赶去了上海,他和谭淑珍,哪怕是作陪,也应该过去,张晨和孙晋说:
“好,好,领导,我们明天过来。”
凌晨一点多钟,张晨和小芳都已经睡着,张晨的手机响了,张晨睡眼朦胧,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过来一看,是香香,张晨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睡意全消,香香这么迟找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晨拿着手机,正准备下床去外面客厅接,小芳迷迷糊糊地说:“我也醒了,你接吧。”
张晨接听起来,电话里响起了香香急切的声音:“张晨,我们这里出事了,转场,汽车翻到山下去了,老贵受伤了。”
张晨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叫道:“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