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北?”
谭淑珍笑道:“你还有几个儿子,当然是他。”
“他怎么了?”张晨好奇地问,“他不是在永城,在剧团里,跟着向南混吗?”
“他们已经不在剧团,剧团放假半个月,让大家带着小孩,出去旅游旅游,今年上半年,大家都辛苦了,再说,剧团的人前几年哪里有能力出去旅游,都是把去外地巡演当旅游了。”
谭淑珍说着,张晨不停地点头,他说好事啊,向南做得对,团里是不是还应该补贴路费?
“已经补贴了,一个人四千的旅行补贴,小虎他们富邦金控的基金会奖励的,说是他们在大陆赞助的艺术团体,频频得到最高奖励,对他们基金会,也是脸上贴金的事。”
“那这个和张向北有什么关系?”张晨奇怪了,问。
“没有关系,不是说到这里,我才顺便和你说这事嘛,你知道北北和南南他们去哪里了?”谭淑珍问。
“也去旅游了?”
“没有,他们去下面农村参加双抢,帮人家农民插秧去了。”谭淑珍说。
张晨哈哈大笑:“这不是挺好吗,小孩子能自找苦吃,我们还担心什么?”
“吃什么苦,那样的苦他们能吃吗?”谭淑珍说,“昨天是几个人好奇,都去插秧了,还没有干到中午,郑新颖和周若怡就中暑了,那个孙胖子,倒在田埂的树荫里,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就南南大概夏天排练的次数多,还能抗热……”
“张向北呢?”张晨连忙问。
“不是说他中邪了吗,他还越干越欢,连那些农民都佩服他。”谭淑珍说,“我就奇怪了,张晨,你们家也不是农民出身,这张向北,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
“农民出身才不会喜欢这个,业余爱好者才可怕。”张晨笑道,“你忘了我们家,可是有两个垦荒战士。”
谭淑珍用手在自己脑门上一拍,叫道:“得,我把这事给忘了。”
“不仅有两个垦荒战士,还有一个三八红旗手的奶奶,和一个住在别墅里,也要出去当棒棒的外婆。”张晨得意地说,“我们家可是彻头彻尾的劳动人民,我和你说,张向北在耶鲁大学,都有很大一块菜地,领着一帮各种皮肤的人,在种菜。
“他们一个教授,还是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得主,对他们的事也很感兴趣,不仅跟着他们一起种菜,还说要开一门蔬菜经济学。”
“那他去美国读什么书?让他回来,我帮他找一块地,直接去当农民好了。”谭淑珍说,“你别扯那么远,还是想想今天怎么办吧。”
“今天怎么了?”张晨问。
“今天,周若怡、郑新颖和孙胖子三个人,是已经趴下,动不了了,南南也不想再去,结果,北北还坚持要去……”
“那就让他去好了。”
“让他去好了?他一个人去我才懒得管,问题是南南,你还不知道南南那个脾气,她和你们北北杠上了,北北要去,她就也要去,他们两个,现在大概已经在‘汗滴禾下土’了。”
“怕什么,不就插个秧吗,又不是什么坏事。”张晨说。
“不是什么坏事?”谭淑珍恼了,骂道:“你们家北北当然没事,反正他晒再黑,回去美国,班里还有比他更黑的,你让南南怎么办?这一个夏天过去,她上台扮窦尔敦,都不用化妆了。”
张晨哈哈大笑,他说:“那我能怎么办?要么,我们两个现在过去替他们?”
“滚!”谭淑珍骂道。
张晨站起来说:“好,我滚去大哥那里。”
张晨走到门口,谭淑珍叫道:“回来回来。”
“干嘛,还有什么好啰嗦的?”张晨转身问。
“晚上一起吃饭,让小芳也去。”谭淑珍说着,抬头看到张晨正疑惑地看着她,补了一句:
“老乔下午来。”
张晨说好。
小芳已经和深圳安信信托的乔总,一起做过几个项目,她和乔总,比张晨还熟悉,小芳老是和乔总说,做金融,他才是自己的启蒙老师。
乔总听了这话,感到很意外,小芳就说起了很多年以前,他们一起吃的那顿饭,就是那顿饭,让她对金融有了兴趣,觉得这金融原来和化学一样,里面奥妙和变化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