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徐力均,徐力均是现在中国很受藏家和拍卖行追捧的油画家,今年在香港苏富比春拍,徐力均的一幅油画作品,拍出了三千两百八十五万港币的高价。
徐力均大学本科读的是苏州工艺美术学院,和赵欣是校友,研究生读的是中国美院油画系,和小树是同学。
徐力均家在苏北农村,家境比较窘迫,从读本科到研究生毕业,一直都是张晨他们“河畔油画馆”资助的对像。
电话响了十几下,没有人接,张晨刚刚放下手机,他的手机却响了,看看,却不是徐力均的号码,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张晨接了起来,原来是老居在上海的助理,问张晨怎么把《淝水之战》运来杭城的事。
这一套的作品,除了那一幅幅巨幅照片,还有一箱箱装好的人偶,足足有一卡车,张晨和她说,我让我上海物流基地的老总和你联系,让他亲自带人去装运。
对方说好,那我等张总你们的电话。
这个电话挂断,马上有新电话进来,这一回是徐力均了,电话一通,徐力均就在那头嘿嘿地笑,张晨奇怪了,问:
“你笑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很可笑?”
“不是不是,张老师,是我刚刚拉大便去了,没听到电话。”
徐力均说,从他认识张晨的第一天,他就叫张晨张老师,一直叫到现在。
张晨问:“拉个大便,你乐什么?”
“我憋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彻底放松了。”
徐力均说,张晨也笑了起来,知道他这是画上了瘾,一时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画笔。
张晨把义卖的事情和徐力均说了,张晨问:
“你能不能送一件小东西助助兴,素描或写生的小品什么的都行。”
“不行。”徐力行一口拒绝,接着说:“张老师,我要好好挑一幅作品亲自送过去,你请我吃饭。”
“吃饭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真的没有必要拿太好的东西。”张晨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徐力行说:
“张老师,你也知道,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我自己从小就在家干农活,农民有多苦,不需要别人告诉我。‘宅鲜送’这个‘随手帮’的活动,我在网上看到过,小树也和我说过,知道是你公子在做。
“清明的时候,我陪父母从北京回老家扫墓,也看到过村里的几个困难户,参加了这个活动,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张老师,就让我也尽份力吧。”
张晨说好,谢谢你,徐力均。
“义卖会通过‘宅鲜送’网站直播对吗?”徐力均问。
张晨说对。
“有几个搞收藏的,他们直接找到我,说是要买我的画,我让他们也过去捧场,去网上拍。”徐力均说,张晨说好,那太好了。
挂断电话,张晨和张向北吴欢说,可以了,有他们两个的作品,这场义卖没有意外,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张向北,我让赵欣从‘河畔油画馆’的藏品里,捐出两幅画,以你妈妈的名义捐,你妈妈要是知道你在做这事,她会很高兴的。”张晨说,“还有,你舅舅那里,你自己去要,有这五幅画,够了,这一场义卖可以下来,不会难看。”
小树的油画,现在市场价也涨到人民币一千万元以上,张向北说:“好,他要不给,我抢也去抢一幅过来。”
结果小树不仅给了,还给了两幅。
义卖的消息和作品目录在网上发出去,义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在网上引起了热烈的反响,懂行的都知道,这是一场货真价实,高水平的义卖活动,不是那种凑人头摆姿态的义卖,很多海内外的收藏家都缴纳了保证金,同时提供了资金证明。
因为是网上的拍卖,特别是害怕对手搅局,把这场义卖搅黄了,张向北他们在要求买家缴纳参拍的保证金之外,还必须提供资金证明,证明你确实有实力拍下其中的任何一件作品。
“锦绣中国”和汉高祖刘邦的黑森林食品、林淑婉的领英教育、吴朝晖魏文芳他们的美丽快递,钱芳他们的房地产公司,小虎下面的富邦金控文化基金,还有刘芸和小芳介绍的很多客户,都报了名。
张晨让“河畔油画馆”也去报名,意在拍下老居的《淝水之战》,老居当年曾经提议把《淝水之战》送给“河畔油画馆”,张晨没有接受,现在,张晨觉得可以把它拍下来。
《淝水之战》的首展,是在“河畔油画馆”展出的,对老居来说很有意义,同样,对张晨他们“河畔油画馆”来说,也很有意义,这是写在他们的对外宣传资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