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一听,还真的可以,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嘛,她说好,那我们吃完就走。
服务员送过来啤酒和椰子汁,决定走了,就不能喝酒,张向北和服务员说,你帮我把啤酒换可乐。
“不用不用,你放开喝。”向南说,“我来开车。”
吃辣鸭掌不喝冰啤酒,向南知道张向北肯定不会过瘾。
……
向南走进了他们的新房,还真的是被惊到了,她也没有想到这里装修好后会这么漂亮,特别是那些他们在九堡物流仓库里,看到过的旧家具,到了这里重新清洗过之后,岁月的痕迹还保留着,但又熠熠生辉。
这些家具,每一件的造型都有些古怪,堆在一起的时候,让人头都要看昏了,但摆放到房间里之后,却变得很特别,很有个性,看样子刘立杆那天说的没错,也只有小树和张晨这种有空间想象力的人,才会事先就想象到,这些家具摆放好后会有什么效果。
这些旧家具的木料都很好,大多没有油漆过,它们发出的那种光泽,是被岁月和无数使用过他们的人,用手摩挲,和布一次次地擦拭出来的,木料的质地都很坚硬,有一种含蓄的内敛的气质,摆在这里,就沉稳了,生了根。
家具的古老和整个新装修的房间相得益彰,和地毯、大理石、简洁的墙面、时尚的软装,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结合,装修的简洁和时尚,把家具的稳重衬托了出来,而旧家具的缄默,又把新装修的跃跃欲试按捺住了,“嘘”了一声。
张向北没来由地笑了起来,向南扭头看了看他,问:“你笑什么?”
“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张向北说。
“什么好笑的事情?”向南问。
“小树舅舅下午和我说的。”张向北说,“那天,这里都完工之后,奶奶和外婆也来看了,她们两个一看就不高兴了,把小树舅舅臭骂了一顿。
“她们说这新房子,怎么搞了一房间的旧家具,这样的房间怎么当新房,两个人一定要拿钱,让小树舅舅去买一套新家具,把这些旧家具都换掉。”
向南咯咯地笑着,“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向南问。
“后来,后来是我老爸和小芳阿姨,杆子叔叔和你妈,还有干妈都一致反对,爷爷又在边上说,年轻人的事情,你们两个老太婆多管什么,奶奶和外婆这才作罢。”
张向北边说边笑:“对了,奶奶那天都快哭了。”
“怎么了?”
“她说,她一想到你进门,连一套新家具都没有,就觉得难过,觉得对不起你。”张向北说,向南也大笑不停。
“好吧,我会和她们说,我很喜欢这些旧家具,比什么新家具都喜欢。”向南笑着说。
小树给向南和张向北画的那幅画,挂在客厅里,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它,都想到了张向西说的,南南要爬到北北肩膀上去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向南说:“压死你。”
“不怕,我又不是没被压过。”张向北回了一句,这个压和向南的压含义不同,这话有些促狭了。
“去!”向南的脸微微一红,轻咤一声,人却朝张向北这边靠了过来,张向北搂住了她,弯下头,两个人亲吻着。
手牵着手走进卧室,向南轻轻地叫了一声。
卧室里的床铺,是小树从挪威买过来的,带着浓浓的北欧风。
床架和四根立柱,都是用整根的方木做的,四根立柱的上面,有一个顶,拼了简单的两道檐口,床的一面靠墙,另外三面,垂挂着罗帐。
凌空这边的床头,紧挨着床摆放着一米左右高的一个立柜,立柜有棱有角,立柜的整体风格与木料,都和床是一样的,但柜门却很妩媚。
柜门上用贝壳,镶嵌出了一幅鸢尾花的图案,这些贝壳组成的线条,发出了幽蓝色的光。
床和柜子都是木头原来的颜色,木头的纹路很细腻、很漂亮。
张向北走过去,伸手从床底下拉出来一张小床,小床和大床是连在一起的,小床的底下装有木头的滑轮,白天拉出来,晚上可以很方便地推回去,向南看着大为稀奇,问:
“这小床是干什么用的?”
张向北笑而不语,向南马上明白了,脸红了起来。
还用说吗,这小床肯定是等他们有小宝宝的时候,给小宝宝睡的,小宝宝就睡在他们的床边上,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压到他,但又随时可以看着他。
那些身材高大威猛的挪威人,没想到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张向北把房子里所有的门都打开,所有的灯也都打开,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房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转着看着,用手摸着,向南还拿脸去贴那些家具和软装。
向南用身子不停地蹭着张向北,撒着娇说:“怎么办,怎么办啊,张向北?”
张向北问:“什么怎么办?”
“我都不想走了,想睡在这里了。”向南说。
“好啊,那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张向北说。
“真的?”向南问。
“当然。”张向北说,“这里已经装修好了,空调和卫生间都可以用了,有什么不可以。”
“太好了!”向南咯咯地笑着,“那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