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语恨极他却不敢过分,很快羞赧地放开他,怯生生离得远远的。他的衣服上已湿了一大片,还可见晶亮的鼻涕挂着。他额头青筋直跳,她怎么敢厌恶中夹杂着杀意,那凌厉的眼神看过去。
少女湿漉漉眼像两汪雨后的清泉是那么的清澈灵透,小巧的鼻头微红,小脸羞愧难当,低低地抽答着。
这衣服倒是很衬她,那美貌似刀子一样割开人的心,硬生生地挤进去。
“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季元欻深吸着气,陪楚夜舟吃饭,酒壶动过手脚,对方喝酒他喝水,一晚上下来灌了一肚子的水,眼下胃里很是不舒服。
“我饿了。”
听到这句话,明语一抹眼泪动起手来。虽然她很想泼对方一脸的水,但是她不敢。窗户纸不能捅破,生活还要继续,讨好还要进行。
季元欻修长的手指轻击着灶台,按原计划今夜这个女子是要和楚夜舟成好事的。他知道君涴涴最忌讳的是什么,也知道楚夜舟的心里还有君湘湘。
如果楚夜舟受用了君湘湘的女儿,君涴涴一定会和离。不想中间出了岔子,他的胃又臣服于对方做的粥,暂时还不能毁了这枚棋子。
这种纠结旁人难以窥见,杀意沉沉浮浮。
他不允许有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不能允许有人能掌控他的喜好,无论谁都不可以,更何况是自己的仇人之女。
明语已经开始做粥,今天做的是鱼片粥,鳜鱼肉嫩少刺,片成一片片透明的鱼片,等到粥熬到浓稠时再放进去滚,出锅时洒上葱花和盐,便是上好的美味。
这一次,她给自己也留了一碗。
粥的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又嫩又滑,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不够熟。吃到嘴里入口即化,混着米的香气令人唇齿生津,比昨天的腊肉香菇粥更是鲜美。
她缩在灶膛埋头喝粥时,不想一只大手横过来,一把将她的粥打翻在地。x
你大爷的,竟然不让她吃。她原也是不打算喝粥的,就是因为一天没吃饭,她怕吃了太硬的饭菜不好消化容易拉肚子。
“你是不是粥不合你的胃口”
忍住差点冲出去的破口大骂,她第一时间不是指责他,而是关心粥是不是合他的胃口。他俯视着她,眼神极其复杂。方才掀翻粥时的快意,在看到她一脸的茫然时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你吃锅里的饭。”
“你是不是不够吃”
好吧,她还是吃饭菜吧。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个不能人道的阉人,不用她诅咒这人都必将断子绝孙。算了吧,她大人有大量,便不与他计较。
“你在骂我”
“没没有我是觉得你很可怜,肯定经常吃不饱”
季元欻眸一冷,杀气不自觉又散发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压得明语差点喘不过气,就在她以为那个浑身冒冷气的男人会掐死她时,对方却慢悠悠地开了口。
“你说说看,我是如何可怜的”
“我瞧着你天天都吃不饱,每天都到厨房来找吃的。而且那些饭菜你也不喜欢,想来肠胃也不是很好。我我都是乱猜的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你可知道上一个说我可怜的人现在哪里”
明语身体一抖,她当然知道那个人在哪里。那个人已经死了,是被活活饿死的。那人是个说书人,惯会打听各府的八卦艳事。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他中意君涴涴一直不肯娶妻,感慨时说了一句最是可怜多情种。
然后那人就死了。
他在她的脸上看出害怕,心情顿时大好。嘴角微扬朝她勾了一下手指,她紧张地靠近,想着应不应该把脖子伸过去。
这太他妈吓人了,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那鹰隼般的凌厉眼神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嗜血的杀气自眼底蕴升而起。这么细,他的手只要轻轻一拧,对方就会咽气。
可惜这一双清澈的招子,还有这一双巧手。
罢了,现在死了多无趣。
“你在以前经常做饭吗”
呃
他不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