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炬,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整片大地,每一寸空间都在沸腾,恰恰印照了人们此刻的心情。
有着百年历史的鲜卑王庭,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兴衰,更换了一个又一个鲜卑可汗,唯独那用黄沙垒成的低矮城墙还在风雨中飘摇。
这座鲜卑族的圣城此刻正在遭受百年来最大的危机,十多万士兵不停的厮杀,大地被血液染成红色,没等渗入干燥的黄沙中又得到补充。
街道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的士兵也分不出属于哪个阵营。
“杀!一个不留!”拓跋雅露那素白的裙子沾满鲜血,双眼通红,明晃晃的弯刀砍掉敌人一条胳膊。
白热化的战局进入尾声,尉迟烈的四万大军死伤殆尽,也只剩下不足一千的贴身护卫。
“单于快走!我们断后!”几名将领挡在拓跋槐面前,大声的呼喊着。
“独孤石!老子要杀了你!”尉迟烈双眼通红,他不怕死,只怕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拼着性命也要找独孤石讨个说法。
几个月前组建联合部队的是独孤石,今日说着攻破鲜卑王庭的也是他,而然自己迟迟不肯出兵,完全把尉迟烈这五万大军当成了炮灰。
相比拓跋槐这杀人恶魔,尉迟烈更痛恨独孤石,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
拓跋槐看出了尉迟烈的想法,佯装攻击,逼迫对方那一千人步步后退,却不徒增杀戮,显然是想放他活着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名中年男子骑着白马挥舞着手中弯刀急速冲向尉迟烈。
此人正是叱罗协,前不久被拓跋雅露教训后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可以借助敌人撒气,眼下见了尉迟烈自然想着立功。
单看实力的话叱罗协不及尉迟烈,只不过对方忙着逃跑忽略了叱罗协的存在,竟是把后背暴露在他的弯刀之下。
“哈哈!纳命来!”眼看着就要得手叱罗协兴奋不已,尉迟烈可是尉迟家族的第一勇士,倘若取了他的人头叱罗协必定名声大噪。
“住手!”百米之外的拓跋雅露注意到叱罗协的行为,厉声喊着,她知道尉迟烈的重要性,倘若死在这里定会激起城外十多万大军的愤怒,到时候很可能会合力踏平鲜卑王庭,如此一来他们所作的努力全都白费。
叱罗协只顾着立功,哪会听拓跋雅露的吩咐,反倒是用出更大的力道,争取一击必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任宁暗自骂了几声,他一直盯着尉迟烈生怕这颗棋子有所损伤,自然不会让叱罗协得手,毫不留情的扣动悬刀。
锋利的弩箭泛着耀眼的光,带动起周围的凉风,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最后正对目标,毫不留情的穿透叱罗协拿着弯刀的手掌。
“啊!”叱罗协手掌出现个透明窟窿,鲜血沿着胳膊流向身体,弯刀瞬间落在地上,唯独那凶狠的眼神盯着任宁。
尉迟烈仍在策马狂奔,似乎没有感应到身后的危险,几百名护卫紧随其后,叱罗协再也没有进攻的机会。
“笨蛋,你想坏了计划吗?”拓跋雅露急忙冲过来,举起弯刀就要砍了叱罗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