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冰面,卷起层层积雪,岸边的任宁蜷缩在芦苇丛中,两只胳膊抱着大腿,不停的打着喷嚏。
任宁也不想在这凌冽的寒冬中吹风,奈何没有去处,又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最终出此下策。
“阿嚏!”任宁又打了个喷嚏,满脸的鼻涕显得尤为狼狈。
然而他的脸上却露着微笑“老子染了风寒总不能开荤吧,就算开荤也会影响中奖率吧!”
在别人看来,任宁的这些想法似乎有些可笑,却很实用。倘若任宁鼻子邋遢的去拓跋雅露的驿站,必定会遭到嫌弃,也不会发生他“恐惧”的事情。
十一月中旬相当于现代的公历十二月下旬左右,也是一年中天色最短的时候。
刚刚进入酉时,太阳已经疲惫的没入西山,任宁赶着最后的一点余晖徒步跑进洛阳城。
“妈的,冬至的夜晚长达七个时辰,老子要怎么度过?”任宁一边跑一边骂,甚至责备老天爷的不是。
北门的将军看见任宁衣着单薄的跑在大街上,立刻拿来一件棉袄,好心说道“任公子,穿件棉袄吧,不然非得染上风寒。”
任宁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说道“若是因为这件棉袄让大炎灭国你可担待的起?”
右武卫挠着头不明白任宁此话的含义,只觉得他说话高深莫测,吓得急忙收起棉袄。
按照任宁的逻辑,此话应该这么理解:一件棉袄可以避免染上风寒,由此很可能跟拓跋雅露同房,进而留下后代。后代遗传了他优良的基因,不仅足智多谋而且骁勇善战,最终把大炎灭亡。
这种联想性逻辑本就是一种自恋,更何况任宁还觉得自己基因优良。
总之,这件棉袄任宁没穿,继续向城内跑去。
拓跋雅露的驿站距离北侧城门不远,任宁也只跑了一刻钟的时间。
“驸马爷,驸马爷来了!”
任宁还隔着一百多米,便被门外的仆兰薇认出来,并且激动的向屋内说道。
这一百米的距离对任宁来说根本就是一条地狱,他放弃了奔跑,迈着小碎步缓缓前行。
任宁心中想着各种可能,甚至觉得拓跋雅露有杀他的动机,若是没了自己,鲜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进攻大炎。
不论任宁是否真有这么大的作用,拓跋雅露的确认为如此。
就在他魂不守舍的时候,仆兰薇已经来到他面前,看似纤细的小手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任宁竟是被轻而易举的拽着狂奔。
“驸马爷,不要让公主等的太心急。”仆兰薇咯咯的笑着,分明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完了,完了,老子的处子之身恐怕真的不保了。”任宁不停的嘟囔着。
他越是这样,仆兰薇越想发笑,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害怕丢了清白确实可笑。
“吱。”
“哐!”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进行,屋门刚开了条缝,任宁已经被推进去,接着重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