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了?”苏青微微一愣,心想他白日里不是跟文筝姑娘说好了,今夜他家公子会来,让她不要接别的客人吗?那今晚和曲国太子都约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景文臻明显对自己这个办事不利的随从很是不满,怒瞪了他一眼。
苏青急得额角直冒冷汗,他连忙将苏妈妈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苏妈妈,今日在文筝姑娘房里的人,是什么来路?”说完,他暗暗往苏妈妈的手中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银子。
苏妈妈收到银子自然是眉开眼笑,她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对苏青说道:“那个人我从未见过,是位生客!”
“他可有什么外貌特征?”苏青又问。
苏妈妈想了想,“其他的特征倒是没有,就是那位客官的头发有些古怪!像我琼朝的男子,一般都高高梳起一个发冠,从未见过有人像他头上扎那么辫子的!”
苏青一听完苏妈妈形容,立即就明白此时在文筝房里的人是谁了,他转身走向景文臻小声说道:“公子,在文筝姑娘房里的不是别人,是元麟!”
景文臻一收折扇,蹙眉不悦地说道:“不是约好戍时见面,他们怎么早到了?”
苏青一脸无辜地表情,“手下也不清楚!”
见景文臻与苏青一阵耳语后,直接迈进了百花楼的院子,并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梯,苏妈妈一脸紧张地跟了过去,在景文臻旁边小声说道:“小王爷,来者都是客,何况人家比您先来一步,您看您就改日再来吧!”
景文臻没有止步,一言不发地继续上楼。
苏青一把拉住了苏妈妈,“放心吧!房中那位公子是我家公子的贵客,不会有任何冲突!苏妈妈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们房中不劳你伺候!”
苏妈妈顿住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之际,景文臻和苏青已经上了阁楼,并且敲开了文筝的房门。
仍然一脸担心双方会大打出手的苏妈妈快走几步上了阁楼,并小心翼翼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发现屋中确实无打斗的痕迹,这才放心的离去。
且说景文臻进了屋之后,穿过倘大的前厅,来到了内室。
一眼就见到喝得醉薰薰的元麟,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色眯眯的表情,看着给她喂葡萄的文筝。
景文臻只觉一顿气血上涌,颇有要冲上去狠揍元麟的冲动,但一想到来此的目的,他又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嘴角挂着笑走了过去。
“元兄,有礼了!”景文臻拿着折扇,双手抱拳对半眯着双眼的元麟行了见面礼。
听到有人说话,状似喝得找不着北的元麟由一旁边的唐树扶着坐直了身躯,往景文臻这边看了过来。
他盯着景文臻看了一会儿,然后来了一句,“同是姓景的,为何两人差别如此之大呢!”
“你……”景文臻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苏青听了有些气不过,想要过去跟元麟理论,却被景文臻伸折扇拦住。
“龙生九子还有所不同呢!何况只是同姓罢了!”景文臻笑着走到桌前,文筝立即起身给他让了位。
“我想和元兄单独聊两句,你们都出去!”景文臻一坐下,就对旁边人吆喝道。
苏青便对唐树递了一个我们都出去的眼色,文筝和她的贴身侍婢也准备离开。
不想元麟打了个酒嗝,补充一句,“人都赶出去了,谁来给我们倒酒啊,还是把文筝姑娘留下吧!”说完,元麟对一旁的文筝眨了眨眼,挑逗味十足。
这让久经风月,见过无数男人的文筝都有些害羞,她面色桃红地低下头去。
景文臻见到当前一幕,心中暗骂,元麟啊元麟,你来琼朝究竟是不是真的来求娶贺明月?我怎么觉得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呢?
元麟此时的心思全部都在文筝姑娘身上,他才不会理会景文臻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文筝姑娘,快过来,给我们倒酒吧!”元麟对文筝挥了挥手。
文筝站在那儿没有动,她暗暗看了景文臻一眼,意思是景文臻还没有同意让她留在房中呢!
景文臻只得深吸一口气,重新折回身子坐直,轻昂起下巴说道:“倒酒吧!”
文筝姑娘听后,便唯唯诺诺地走了过来,伸出葱白的玉手,秀着兰花指给景文臻和元麟各倒了一杯酒后,刚要退到一边。
元麟却瞅准时机,一伸手将人家那嫩如莲藕的芊芊玉手给拉住,“我想吃葡萄!”
文筝姑娘顾及老情人景文臻在场,自然有些放不开,每当元麟提出什么要求之际,她都会下意识地第一时间抬起头看向景文臻。
见景文臻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喝酒,文筝一直无法猜透他的意思,忤在那儿没有动。
元麟却不干了,发起了小脾气,“文筝姑娘,你这明显有偏心之意啊,刚刚喂人家吃葡萄还喂得好好的,怎么景兄一来,你就如此冷落我了!”
被戳中心事,文筝尴尬一笑,她见景文臻无反应,就当他是默许,摘下一颗葡萄就往无麟的嘴里送。
“嗯,文筝姑娘送手喂的葡萄就是甜!”元麟终于又吃了一颗葡萄,一脸的满足。
景文臻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空杯重重放下,“元兄,本小王今日约你来,可有要事相商,你可否尊重一下彼此?”
元麟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并将口中的葡萄皮吐出,神情马上变得一本正经,“景兄有话请讲!”
景文臻这才稍稍满意一些,轻嗯了一声,于是说道:“据我所知,元兄此次来我大琼,目的是为了议亲一事!但你我都很清楚,我大琼与曲国三百年水火不容,针锋相对!议亲之事,谈何容易!”
“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不过我相信有景兄助我一臂之力,定能如虎添翼,早日娶得美人归!”元麟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