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刚踏进院门还没来得及关,便看见了槐树下坐着不请自来的某人。
宓银枝转头看了一下来路,犹豫着将院门关上了。
“公子真有本事,这驿站的禁卫军都能叫你随意打发了。”
温月容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孔,但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看来来者不善呀!宓银枝心中想着,要是这厮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她有没有逃脱的可能。
貌似小蜗牛就在不远处,想来她一呼救,他们应该赶得过来。如此想,宓银枝就安心的走近了温月容,在他三步开外站定。
温月容眼下意识扫了一下两人见的距离,扯开一抹冷笑。说出的话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本座想带你去见一人。”
这不是商量,是告知。
宓银枝瞬间明白这一点,脚丫子还没迈开,温月容就瞬间抓住了她的爪子。
宓银枝哂笑:“公子这是要绑架?”
没有人回答她,她只看到了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她就说不出话,手脚发软了跪坐在地。
这一瞬间宓银枝学会了,千万不要轻敌,也不要以为人斗不过神了。
……
乾坤殿内,还是和去时一样,被浓浓的药味儿包围,宓银枝远远的就知道这厮叫她来干嘛的了。
龙榻上,那人呼吸依旧微弱。温月容给她解了穴,宓银枝端坐在地上,忍不住揉了揉麻木了半晌的手脚,表面一脸淡定,心里却是把温月容上到钻木取火的祖宗,下到穿着纸尿片爬来爬去的龟儿子都给问候了个遍。
见宓银枝宓银枝半天没动,温月容催促道:“给他看看。”
宓银枝:“……”
就这样,迎着屋中众人期待的眼神,宓银枝坐在了龙床上给这个命途多舛的真龙天子把脉。
开始时,宓银枝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把了半晌都没把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于是面上换上了认真的神色。
把完脉又在万众瞩目之下,跳上了龙床,扒了皇帝陛下的寝衣,一旁的太监早已看不过去想要阻止,奈何温月容一个眼神瞥来,太监瞬间怂巴巴的站在一旁不敢多做一个动作。
宓银枝扒了衣服又在他的身上倒腾来倒腾去,一会儿摸摸胸,一会儿按按腹部。
她按压的时候,昏迷中的温文殊偶尔会有些反应,或绷紧肌肉,或痛苦呻吟。
宓银枝做这些,温月容全程看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生怕这一眨又错过了什么,完全没有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扒男人的衣服有什么不妥。
宓银枝这样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作罢,她自己也早已满头大汗,随意的拿衣袖擦了擦,下了床,坐在床沿发呆。
温月容亦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动。一众太监宫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敢偷偷拿眼去瞄那个坐在龙床上的人。
良久,宓银枝像是做出决定般暗自点了点头,算是对自己猜想的肯定,这才对温月容道了句:“绝症,没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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