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正好遇见一年轻男子进村,三五个村民上前相迎。
瞬间的一撇,白色身影晃过,他还以为是温月容找上门来了。
亡命心里咯噔一下,隐在暗处,打量了一会儿粗布麻衣的两人,见有人从眼前路过,随手拉了过来。
抬眼一看是个魁梧大汉,身高八尺,臂膀结实,看起来比他还要壮实些。
见那汉子眼神怪异,面色泛红,亡命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女儿身,这样拉着人家不成体统。
亡命默默的收回手,压着嗓子轻笑道,“冒昧问大哥,外面那两人……何方来路?”
大汉抚着亡命拉过的衣襟,咽了咽口水,呐呐道:“兰陵城里的教书先生,来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的。”
亡命垂着头,没发现大汉的异样,只道了声谢匆匆离去。
回到草屋,见宓银枝还翘着个二郎腿研究灵书,一把将米粮扔桌上。
“下次我死也不会出去了!”
宓银枝一听那声,知道这娃儿生气了。
“咋地啦,谁欺负你了,妹妹给你报仇!”
“闭嘴。”亡命翻了个白眼,扭捏的找了处地方坐下,“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宓银枝哈哈哈的笑着,“大哥哎,都这么久了,还没适应你的新身份呀!”
听她叫大哥,亡命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发酵,气性完全消散了,最后只剩下无奈。
“堂堂三尺男儿,怎能适应这女子装扮?”
亡命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做饭。
殊不知,今日的三尺男儿,往后亦会换上女装,思忆着远方的人儿。
饭后,宓银枝将亡命拉出去溜达。
亡命百般不愿,可耐不住宓银枝的纠缠,最后只得认命的跟着她出去。
“听说来了个教书先生,我们去瞧瞧。”
“不是说要低调嘛?”亡命一脸生无可恋。
“低调啥呀,都这么久了,不出去多认识点人,反倒可疑。”宓银枝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亡命本就不善言辞,只能跟着应和。
“是,妹妹说得都对。”
“学堂往哪走?”
亡命摇头。
宓银枝无所谓,见前面有一粗布少年行来,随手一抓,那动作,和亡命上午的如出一辙。
亡命以袖拂面,不忍直视。
那个少年郎被抓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子还往前走了两步才被拉回来。
“姑娘你……宓姑娘?”
少年郎话刚说一半,没想到是熟人。
宓银枝猛的将他嘴蒙上,心跳都漏了半拍。
世界咋就这么小呢?随随便便就碰到熟人。
宓银枝哀叹一声,“杨士真,你怎么在这呀?”
此人正是天刑村拜师的杨士真,那时他刚拜完师,宓银枝和温月容就跑了。
“宓,不,师傅,你怎么在这儿呀?”杨士真明显兴奋,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