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这脚,怕不是坏疽那般简单。你看看你这腿,按之有坑,明显的水肿,还有近来多饮多食多尿,体重看起来还减轻了不少,分明就是糖尿病……呃,消渴症的症状。”宓银枝说得有理有据,“这要是不早点治疗,怕是活不过两年了。”
男人闻言,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一旁站了良久胡有光有些怪异的看了宓银枝一眼,对那人伸出了手。
“我看看。”
胡有光把了会儿脉,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的,倒腾了半天,然后把宓银枝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才罢休。
多食易饥,形体消瘦,大便干结,舌苔黄干,脉滑数,典型消渴症症状。
胡有光最后下定论,“消渴症!”
症状不算严重,现在控制还来得及。
可男人一听,哀叫一声,全身都软了下来。
“我……我咋就得这病了啊,老天啊!”
宓银枝蹙眉,掏了掏耳朵。
“你别急呀,现在控制服药还来得及,治疗及时的话活个几十年也不是啥大问题。”
胡有光挑眉,看了她一眼。
就他所学,消渴症到了他这症状,最多还有十年活头,几十年莫不是夸下海口?
男人闻言,简直泪流满面。
“姑娘,你可以救救我啊,我……我还不想死啊!”
一个大老爷们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有点滑稽,更多的却是无奈。
人好好的时候,想着为朋友两肋插刀,想着出生入死,无所畏惧。
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谁不是哭天抢地,问天问命。
有几个人能做到坦然面对?
真的很少。
宓银枝叹了口气,幽幽道:“只要你自己想活,绝症都有得治,何况小小消渴症?”
胡有光闻言,不由多看她几眼。
那男人也愣了,慢慢淡定了不少,哼哧哼哧的收了男儿泪。
“兄弟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配药。”
说完,拉着宓银枝一起出去了。
宓银枝嘿嘿一笑,瞬间又是个小斯的老实样。
胡有光眸色怪异,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姑娘乃个中高手,怎愿屈就于此?”
宓银枝嘿嘿一笑,“先生有所不知,我这是为兄长看病,才一路颠簸来到此处,盘缠用尽,只能出来讨生活,只等赚够了盘缠再上路。”
胡有光审视着她,像是在估量她这话中的可信度。想了一会儿,豁然开朗,自己店里有了个杏林高手,是他赚了呀,忧心个屁!
“以姑娘之见,他这病该怎么治?”
宓银枝挑眉,“胡先生可有疗法?”
两人一愣,相视一笑。
“不若我两一起写药方?”
两人又是会心一笑,各自执笔,写下药方。
宓银枝写的是个清胃泻火,养阴生津的方子。
“大黄,桂枝,桃仁各两钱,玄明粉一钱,甘草一钱,玄参、生地黄各三钱,冬麦两钱,黄芪七钱。水煎服。”
胡有光拿着宓银枝的药房念念有词,眼中有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