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容抿唇,看天帝这样子,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子也知道这世间万物维系都有各自的规矩,宓锦虚那斯先是破坏了地府的律法,而后又跨界杀害人界重华,即使重华不曾追究,可他终究违背了天道律法,若是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乱了规矩?”
做了万年的天帝,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虽然敬重泽兰公子,可这人必竟不是泽兰,只是一介凡人拥有了泽兰的神识。
温月容自然知道天帝的心思,也早猜到此行不易。
“陛下当知,宓锦虚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少时被诛九族,他虽谋划报仇,可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后来巫溪村被屠,他虽然一心报仇,可也还没来得及动作。
而真正杀害重华的,不是宓锦虚,而是怨灵。天帝对怨灵多少也有些了解吧,怨灵主宰神志,虽然有宿主的怨怼在其中,但宿主也是被操控的对象。如此说来,宓锦虚并不曾违反天道。”
温月容此生怕是都没说过这么长的话,这次为了宓锦虚也算是尽心尽力。
天帝显然也愣一瞬。
面前这个人,和八万年前朗月清风的泽兰公子一模一样,不但长得像,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是以在刚开始,他一直将他当做泽兰公子看待。
可这一番话下来,他似乎错了。这人是泽兰,又不是泽兰。
泽兰不会为谁求情,泽兰向来都是寡淡少言的,啥时候说过这么多话。
最重要的是,这人的气质,和泽兰也相差甚远。
泽兰是温文尔雅,清风霁月的,而这人,却更显得淡泊无欲。
死去的人,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寡人该如何称呼公子?”
温月容微愣,没想到天帝思量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话。
“称呼罢了,陛下随意。”
“那便跟着下界一样叫温先生吧!”天帝倒是随意,除了讲正事的时候端足了架子,一般说话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说实话啊,要是没有后面那出,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可是他怂恿巫溪村的冤魂去害人,七人因此丧命,即使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那也轮不到他来管……说起来这事儿,雁儿那小子也脱不了干系,地府管理得一塌糊涂,大半年都没有锁魂将锁魂,害的人界一片混乱,这错也就各占一半。
可既便如此,宓锦虚那也是死路一条,必竟几条人命在那搭着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温月容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是这个理,可他今天就是来不讲理的,哪管他是什么理。
“陛下明鉴,此事宓锦虚确实……”
“陛下,阎罗王求见。”
殿外,一声通报打断了温月容欲出口的话。
温月容挑眉,想着罗延来得还真是时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至于怎么个不客气法……
“小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不敢问,我哥会打断我腿的!”
蓝西辞白皙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奈,一脸苦瓜相。
宓银枝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勺子,吃着碗里的玫瑰布丁,身子随意的靠在太师椅里,好不安逸。
“你咋就这么怂呢,就旁敲侧击一下,你哥给那信管到底施了什么法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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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反应看迷糊了,呐,卢般这段的事情是比较复杂,涉及前世后世反穿,还涉及忆中忆,刚开始是比较难懂。
再加上狗衣笔力不够成熟很多表达上也难以理解,等这两章过了,明天的章节就是揭秘啦啦啦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