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邪气手中掌控着的人,此时已经面色发青,它的手只要再用力一分,便可断了那纤细的脖子。
宓银枝艰难的转眼看着他,嘴张着不知是要说话还是想呼吸。
“唉唉唉,别再走了啊,再走本尊就要紧张了,这一紧张,说不定就把这纤细的小脖子给拧断了。”
邪气看着温月容向它走来,在两人还剩十来米距离的时候叫停了他。
“放开她。”
“呵,你再凶点啊,就算脖子不断也要戳瞎双眼。”邪气舔了舔上颌,笑得有些邪里邪气。
“呃……”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用力,宓银枝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可却什么都吸不进去,脸色从白到红,又转为青色。
宓银枝手抓挠着邪气的恶爪,无力的挣扎着。
温月容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沉,“你想要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邪气嘿嘿一笑,手陡然松了力道,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总之还是那句话,你自废灵台,我就饶她一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可不认为邪气是个说话算话的。
“你除了相信本尊,还能干什么?硬碰硬吗,小枝可在本尊手上,这打打杀杀的要是弄伤了,你倒是无所谓,本尊可心疼这细皮嫩肉的肌肤了。”
邪气啰嗦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宓银枝的红肿的脖子上游走着,时而用力时候轻抚,时而揉捏时而拉扯,把那本就泛红的皮肤弄得越发的红肿不堪了,甚至要滴出血来。
温月容眉头紧蹙,看着宓银枝难耐的表情,手捏成了拳。
邪气的指尖划过细嫩的肌肤,一条血痕显现,血珠渐渐渗出。
温月容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答应你!”
宓银枝瞳孔张大,斜着眼往温月容那边看去,眼里满是悲怆。
“不,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它,邪气不会放过他的,更不会放过天地万物。
宓银枝想要说话,可喉头胀痛,连呼吸都是痛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想要摇头,可脖子掌控在大魔头的手上,完全无法动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温月容不在这些日子,天兵天将已经死了一波又一波了,或许是那些天兵天将刺激了邪气,或许是邪气本身就忍不住想要作乱,在第二波天将来临的时候,它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杀掉。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水淹百陆,害得百陆大地生灵涂炭,名不聊生。
这些日子,宓银枝是亲眼看见邪气杀人,邪气控水,邪气连一个鬼魂都不放过。
亲眼看见它坐在云层之上,对着地上叫苦连天的百姓们笑,笑得肆意又狂傲。
温月容哪能不懂宓银枝的想法,可她不知道,她此时满眼通红,面色青黑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又是何种情态。
他从来就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他从来也不是多重情的人。
他的情,早在小时便消耗殆尽了。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有岐黄之术。而这几年里,自从遇到了宓银枝之后,在经历了申史和巫溪屠村之后,他的心弦似乎又开始波动了。
宓银枝被怨灵操控那些日子,他体会到了何为忧心,何为纠结,何为等待。
也是从那时候起,或许更早一点,他才懂得何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