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蛮一役中,他便是骑着这匹老马和哥舒贺齐决斗,那时它还有当年的骁勇,自从这天下安定,瘦马终是服老了,安心的在这片沃土养老。
飞扬坐在河边,看着瘦马啃草,自个儿也捻起一根甘草嚼了起来。
“老朋友,你说我要是去京都会怎样?”
瘦马又打了个响鼻,斜睨了他一眼,好似在看一个蠢货。
飞扬嘴角微抽,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
说起来,他在南京城也待了两年了,楚皇表面赐他高位,实则是把他困于南京城中。
侯爷没有皇帝的允许,不得踏出南京城一步。
虽说腿长他身上,他若是想走,自是无人能拦住,只是他这一走,不知他远在京都的小情人可还有命活?
飞扬啧了一声,感叹他这一生两袖清风,却被一个小女子绊住了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前半生都是秉着心,一心向往快乐就好,不曾为他人着想过,亦不曾为何人背弃过自己心之所向。这才在宓名扬失势的时候,未免惹祸上身,轻松和他划清了界限。待摄政王落魄的时候,又转投温文殊坐下。又为了结束这长达七年的战争,向南蛮投降。
他不畏别人说他两面三刀墙头草,只希望此生随心所欲,为心之所向的快乐而轻松看待朝堂的这些权利的斗争。
说简单点,便是怕麻烦。
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卷入这无聊的报复权斗中?淡茶不香吗?为何要喝那烈酒伤身?
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女子放弃了自由,甘心守在这一隅之地,束缚自个儿……
飞扬嚼着甘草,扬天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我就陪你养老吧!”
河对面的瘦马嚼着绿草,哪懂得主子心中的纠结,兀自安心的吃着这边塞不曾有的嫩草。
建元初年,哥舒贺齐忙于政事,知天命了仍不曾娶妻纳妾,始终孤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