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想了想也是,以前在叶家,叶家的厨房虽然不锁,但是厨房里橱柜是藏食物的,锁的紧紧的,钥匙被掌控在叶老太手里,要做饭才偶尔交给媳妇什么的。
这村里人大多都不怎么关大门,邻居之间经常串门子,虽说不至于偷。
但是厨房里这么多食物,总要防备老鼠,还有些人品不怎么样的,爱占便宜的妇人,会顺手牵羊的。
“姨妈,那我去拿表弟房间那个锁。”叶芸想着改日让木匠做个大点的橱柜,现在就先锁着门吧。
叶芸愣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之前虚虚扣着的门锁掉在地上,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进去了,难道表弟邵寂渊回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芸想到这喊了一声邵寂渊,压根没人应,想了想,推开虚虚掩着的大门。
这房间的光线本来就不好,没有窗户,四周钉着木板,她这一开推开门,门外的光线一下子涌进去,屋子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冷冷清清的,越发显得有些晦暗。
晚上来,要是不点油灯,更显得阴森森的。
叶芸一眼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面朝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卷缩的跟虾子一般。
“表弟,我进来了。”叶芸试探喊了一声,小心翼翼靠近,就怕这熊孩子一生气朝她丢石头,原先时候,他还真这个干过。
叶芸虽然生气上次邵寂渊这熊孩子偷别人家的鸡鸭,但是看他这么多天没有回来。
外面找不到东西吃,就是找到了也只能吃生的,就是这小孩再凶,总归是个小孩,这么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吃饭,睡觉。
叶芸很快发现床上躺着的人不对劲了,一动不动的,静悄悄的,也没有朝她龇牙咧嘴威胁,而且还看到床上褥子上染着鲜红暗黑的刺眼斑驳血迹,仿佛就跟死了一样。
叶芸吓了一跳,走近连忙喊道:“表弟!邵寂渊!你怎么了?”伸手就要凑到邵寂渊鼻息下。
床上纹丝不动,卷缩身子的人倏地睁开漆黑发红的眼瞳,龇着尖锐的犬牙就要开口撕咬,缩成弯曲五爪的手也跟刀片划了上去。
幸好叶芸还存着几分防备之心,快速机敏后退,要是正真中招了,划出血都是正常的,后怕的呼出一口气。
正要没好气数落他一通,从床上跃起的邵寂渊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跟一头垂死挣扎的小兽无力跌在床上,露出苍白消瘦的脸颊,发红的眼睛因为痛苦咳嗽沁出泪意,以往迸发凶残戾气光芒的眼睛竟出奇的有些水润,就像块沉在清澈泉水里的红宝石。
叶芸这才发现表弟邵寂渊脏兮兮的衣服有些破碎,染着更多的暗红血迹,只是因为看不出颜色的脏兮兮灰色布料掩盖了。
膝盖处的一块布料被撕了一大个口子,吓人的露出带着翻出红色皮肉,一大豁口的伤口,周围的用什么硬物敲击造成的浓重的淤青,跟这刺眼吓人伤口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
“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叶芸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震惊道,邵寂渊脾气再凶,到底是个小孩,到底什么大人下这么重的手?这简直是下了死手!
…………
“姓黄的!你给我滚出来,看你宝贝儿子干的好事!我苦命的儿,被那杀千刀的狗杂种打成这个样子!我不活了!”一阵尖锐的妇人哭嚎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