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夏花满脸笑呵呵胡乱哼着小曲,带着叶晨从外头串门回来,这几天虽然是为了给儿子儿媳妇腾出空间相处,但她也确实分外享受外头的日子。
以往村里明里暗里挤兑她的妇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围上来说说笑笑,活像是跟黄夏花是多年的好姐妹。
有些个别尖酸刻薄的妇人说话不好听,黄夏花也没有忍让,嘴笨好歹有张嘴不是?再加上村里大多数妇人又帮着奚落对方,反倒是骂得那些尖酸刻薄的妇人没了面子,落荒而逃。
黄夏花一点没吃亏,看着挤兑她的人吃瘪,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她可知道这些碎嘴的妇人说她儿子生的混不吝,没出息,又凶戾,看样子以后也是恶霸混混之流,娶不着媳妇,邵家要绝户了。
然而现实是,她儿子不仅娶了一个样貌能力哪都好的媳妇,甩了那些妇人几条街,儿子阿渊成婚后也收敛野性子,也能撑起门面了,日子过得越发红红火火起来。
就是她那不消停,偏心眼到极点的婆家那边一开始还想要上门打秋风,耍耍长辈威风,用孝字压人。
偏偏她们正要去的时候,听说邵寂渊把叶家人揍得很惨,又立马退缩了。
黄夏花知道后顿时松了口气,又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要是长辈本来也该尊敬着,可当初这婆家做的太绝了,偏心眼偏得没边,别说她这个儿媳妇了,就连她当家的,邵家老大邵胜勇都落不了什么好,被亲爹亲娘一家人压榨的去了一层皮。
邵家还没有分家,就是邵家老大外出打短工养着一大家子,要服从徭役兵役时,邵家人也是一律把老大塞进名额里,压根不考虑成年的二儿子和小儿子。
更令她寒心的是,她跟她男人还正新婚,朝廷突然要征兵,按理说,这次总归要轮到下面的儿子。
她公公婆婆心疼老二老三,硬是逼着老大去,她男人被伤透了心,又因为显然不肯。
谁知过了一夜,不知道怎么地,那服从兵役的名额竟然加上她男人,后来才知道是亲爹亲娘搞的鬼。
那晚之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怀了娃,本来还想着她男人在外头拼命打仗,婆家应该会看顾一二。
毕竟她也不是偷懒的人,平时勤快的很,侍奉公婆自认为也尽心,可没想到婆家丝毫不改之前,什么脏活重活都推给她。
老二家的同样是媳妇常常躲懒,小姑小叔只会把脏衣服丢给她,跟公公婆婆说了反而招来一场责骂。
要知道那时候她男人还时常寄钱回来养活一大家子。
等她男人回来的时候,那一胎因为劳心劳力没休息好就流掉了,伤了身子,找公婆评理也一副都是她自己错的冷漠模样。
这次是真的令她男人寒心了,不管公公婆婆哭闹,硬要分家,家里的钱都是她男人挣得,但是都攥在婆婆手里,叫嚷着要他们净身出户。
还是村里族里看不过眼,她公公婆婆才勉强给了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的地契,这房子还是她男人几乎自己翻新了一遍,要不然根本住不了人。
就是因为他们分出去了,一分钱都没有,她男人迫不得已去上山打猎,倒是卖了猎物得了很多银钱,结果公公婆婆那边见他们日子过得好,又上门要肉要钱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