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会与我儿,孙儿又不熟悉,也不知随哪家家眷来的我府!”她可不记得自己邀请过这只畜生!平日里欺男霸女,如今竟敢将魔爪伸入她镇安侯府!这是欺她镇安侯府无人了吗?
林姣玉紧咬下唇,“老太君这是偏听偏信,站在谢清流一边了?”
“老身一大把年纪,做事向来公正,何来偏听偏信?倒是你林小姐,在我府上张牙舞爪!也怪我年纪大了,治家不严,不知是哪个管事竟然跟你们沆瀣一气,竟然做出此等丑事!”老太君字字扎心,教训起来都不带脏字的,在场夫人小姐以后谁还敢与林姣玉深交?
毕竟如此没脑子还恶毒的事情,连谢清流都不曾如此没有下限呢。
“老太君如今无凭无据就想将这盆脏水扣在我头上吗?”林姣玉楚楚可怜的扫视众人,泫然欲泣,模样当真显得十分无辜。
这是嘴上说不过,装可怜起来了。
涉世未深的闺阁小姐难免有了恻隐之心,但心思缜密的高门妇人又怎会瞧不出她的惺惺作态,内心不由鄙夷。
“林小姐不要觉得无辜!老身定会彻查此事,也定会给相爷府,伯远侯府一个交代!”老太君摆了摆手,让下人将林世会抬了下去,“送客,请回相爷府!”
一句送客,驳尽了相爷府的面子,可谓是极其最直白的赶人了。
林姣玉装作柔弱的样子,眼里却充满了恨意,帕子捂面,心中却也不畏惧,就算出了什么事情,父亲也不可能抛起她,最多林世会背锅,毕竟只是个庶子而已。
老太君其实并不在意什么结果,此时不能当面了了,想来后面也追不回什么真相,毕竟是朝廷举足轻重的林相爷,她一介妇人也不敢相争,更不敢给镇安侯府惹下麻烦。
只不过这态度要放正,要不这相爷府还以为他们镇安侯府是好欺辱的囊中之物!此次也算是让谢清流受委屈了,可她实在不能在此问罪林姣玉,走上前,握住谢清流的手,关切道,“孩子你没事吧。”
“我无事。”谢清流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到底不是什么亲外祖母,也不能奢求她与母亲一样护着她,林相爷在朝堂上的势力攀枝错节,镇安侯府也不敢轻举妄动什么,她也未觉得委屈。“我那婢女中了招,想来是不太妙,劳烦老太君找几个嬷嬷将她送到我马车上,先把她送回府。”
“好,好,好。”老太君连说了三个好,仔细打量着谢清流,这丫头真是变了不少,不仅心思澄明了许多,连为人处世都周全了。“一会儿坐外祖母的马车回去,省得你娘操心。”
“是。”谢清流并未推拒,大大方方的谢拜。
老太君对着众人朗声道,“还好我这外孙女儿机警,完好无损,今日也未出什么大事,大家放放花灯,就散了吧。”
众人看凉亭一滩血迹,触目惊心,这叫未出大事?想来只是对谢清流来说没出大事,林相爷家此时估计要闹翻天了吧。
这想法也只敢在心中念叨两句,各自放了花灯,也没了观赏的心情,匆匆散去了。
谢清流乘坐老太君平日用的马车回府,刚一上车,就察觉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太子殿下,你怎么……怎么在这辆马车上?”
皇甫炘黑发如墨,面容硬挺,双眸如漆黑的深潭,嘴唇紧抿,皇家贵族的气场让谢清流僵直了身子坐在马车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