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媚?”谢清流很想苦笑,但是到如今,她连笑容都懒得挤出来了。“冷九月又初代魔君的血统,你认为我真的对那个位置很感兴趣吗?”
“冷九月怎么能配的上那个位置?”牧虎直言不讳道,“如果是你,我还能够忍耐,毕竟你拥有金乌之力,无论胸怀还是为人,我不如你,但如果你认定未来的魔君是冷九月,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服。”
“服不服,我不在乎。”谢清流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完成大战以后,他身为魔君血统必须要稳定魔族大阵,只要你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而战,结局如何,我是不会在意的。”
不再理会牧虎。
谢清流出了厢房,站在阳光下,周围源源不断的魔气被她吸收,近乎撑破她全身经脉,但在太阳下,金乌之力的修复与魔气的破坏达到了平衡,谢清流就是这样变强的,在痛苦中变强。
谢清流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负隅顽抗着,甚至这里没有她喜欢的人,朋友,面对的是一片荒芜,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怀疑,她在为什么而战?这个世界的生灵跟她有关系吗?就算无法完成,也会有别人完成,只是负责的不是她而已。
但潜意识里,她做不到放下,因为她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就算被这个世界的神经病百般折磨,她也必须坚守自己的原则,完成这个任务。
她此时不必刻意修炼,她只要沐浴在阳光下,不断吸收着魔气,就是在修炼。
用面纱将脸遮住,谢清流出了府,走向喧闹的街市。
幽州城的街市如今是一番新兴向荣的模样,叫卖声,嬉笑声,呼喊声,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毕竟缠绕在这些魔族身上多余的魔气都被阵法吸收了。
每个人就像是大病初愈,浑身散发着活力。
这场景能持续多久?如果这些人的希望被莫离毁了,又是怎样的景象。
“诶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男孩一头栽倒在谢清流怀里,手中的糖葫芦掉在了谢清流的衣服上,又滚落在地上。
小男孩欲哭无泪,看着已经脏了的糖葫芦,乖乖的给谢清流鞠了一躬,“对不起”
小包子脸皱成一团,可爱至极。
“没关系。”谢清流心中一暖,揉了揉他的头,掏出点碎银,“再去买一个吧。”
小包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真,真的吗?”
“拿着吧。”谢清流将碎银塞到他手里,“快去。”
“谢谢,谢谢您,以后我会还您的。”小大人模样的行了一礼。
谢清流笑了,原本她对着世界又一次疲累,却又一次确定了坚持。因为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刚孕育,刚出生的生灵。
如果她放弃了,这些享年个位数的小家伙该有多可怜。
无论如何,这重任她扛了。
不管怎么样,也一定会让这些幼崽们的生命至少活到两位数。
为此,就算没点尊严,没点脸皮也不是不可以。
随手又买了两个包子,吃着,回府,找夙星禅。
夙星禅在城主府的凉亭中焚香煮酒,很是惬意,老远就看见谢清流扛着她那半米长的大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怎么?师姐想要和我决一死战?”
谢清流大刀往他那文雅的桌子上一砍,直接镶入桌中,一脚踏在了他的茶盘上。
“我来通知一下你,老子要去干莫离了。”
夙星禅从未见过如此粗野的谢清流,饶是他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面对这样的谢清流也有点愣。
“什么?”
“我就给你说一下,我现在要去灭了莫离。”
“你一个人?”夙星禅眯起眼睛,颇有一副你如果说的是真的,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的架势。
“对,如果你跟我来,咱俩就组个团。”
“师姐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陪你去。”
“反正九九八十一难,这一难,我赢定了。”谢清流眼睛发亮,将刀拔出扛在肩上,“你个鼠胆玩意,我是不会求你的。”
“你是吃错了药?”夙星禅冷笑。
“我受不了无辜的人送死,既然我一个人可以解决这战斗,那就我一个人解决。”
“你一个人?你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莫离,更是莫离的十万魔军!”
“那又如何?虽千万人,吾往矣!”说完,扛着自己的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凉亭。
夙星禅忽然站起,忍着怒气,“等一下。”
谢清流侧头,睥睨一笑,“怎么?”
“我跟你这疯子同去。”
“可是有十万魔军。”
夙星禅冷哼,“那有如何。”就算是百万,他也能保住谢清流的命,让她全身而退。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顺从谢清流,没有想要阻止。
“好,骑马跟我走。”
“骑马?”夙星禅只觉得好笑,“如今正午,不是你实力最强的时候吗?”
“啊?”
夙星禅打了一个响指,谢清流忽然间感到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竟然一瞬间就到了魔域!
谢清流转头看向她身后的夙星禅,瞬移?头一次真实感受到这个家伙除了精神上的变态,还有不可忽视的实力上的变态。
“从哪里开始呢?”谢清流运转浑身魔力与金乌之力蓄势待发。
而夙星禅就站在她身后,虽然没有行动,但他周遭的空气就像是畏惧一般的静止了。
守城护卫本就受到莫离的命令,近来加强了防备。突然而来的威压让整个城的守备都感受到了。
谢清流和夙星禅根本没有收敛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息。
“敌军来袭!”
“报!敌军来袭!”
可怕而巨大的魔气是他们从来遇到过的,有人眺望着,并没有发现军队的出没。
“敌军在哪里多少人!”
“上骑兵营!”
“到底多少人!”
守备首领睁大眼睛想要探查个究竟,如此庞大的魔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到底是从何而来,有多少敌人。
“城下,城下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