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书里贬低魏朝文人,吹捧虞朝文人,这一贬一捧,大家自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对他鄙视就更加深了。
魏思思最为不耻卢博这种小人,于是笑着说“原来阁下就是对子相公,真巧了,我这里有一个上联想了很久,没有想出下联,不知道大人是否有兴趣一对。”
卢博心想自己也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一群人笑自己了,他自重身份,准备不回答的时候,四皇子笑着说“早就听闻卢大人精通对对子,今日恰好又是东海王大喜的日子,何必对上一对,算是一件贺礼呢”
卢博见到四皇子在这里,也是心中一惊,听到四皇子这话,连忙说“既然这位相公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我就试上一试。”
魏思思见他答应了,于是笑着说“这上联是古人诗句,前生恐是卢行者。”
卢博听到这话,神情一变,他已经知道魏思思这是刻意找茬了,在他准备回答的时候,柳细营笑着说“这个对子就让本官续一个下联吧,后学过呼韩退之。不知道姑娘和卢大人认为对的好不好”
卢博听到这话,气的直喘气,高声说“你们,你们”这时候四皇子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两句十分贴切,不如小生凑个热闹,添一个匾额,再世韩卢,诸位认为如何”
卢博差点气晕过去,这一对对子分明是古人的诗句,不过倒是也贴切他身份,卢行者指的是禅宗六祖,六祖俗姓卢。卢博也曾经出出家当过和尚,这里表面是夸卢博就是六祖转世。后面一句也是夸,卢博的弟子将他们老师比作韩退之,卢博和韩退之都提倡古文。
这一个对子表面是夸奖,其实是讽刺,卢博没有六祖那样静心证道,也不能像韩退之那样文起八代之衰。
至于四皇子那个再世韩卢,明指韩退之和六祖,然而韩卢在古书之中是猎犬的代称,这个再世韩卢真是骂的一点不着痕迹。
卢博就算想要发作也发作不得,气愤了一会儿,才勉强拱手说“义亲王,你交代小臣的事情,小臣已经办妥了,现在可以开宴了。”卢博直接回到正题,不准备和他们说什么。
卢博话说完,二皇子笑着说“本藩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开宴开宴。”
二皇子说着,外面伺候的侍女就开始上菜了。
四皇子看到吴元也跟在那群官员后面,找了一个出恭的理由,离开大厅,出大厅的时候看了吴元一眼。
吴元也很识趣,没有一会儿就跟了上来,吴元跟着四皇子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询问吴元说“这是怎么回事圣人不是一向不看重这些江湖人士,怎么会下诏册封鱼鼎天这种人当东海王呢”
“因为圣人明白了,这群江湖人士实在不太安定,他们不愿意当顺民,圣人只好管管他们,鱼鼎天只是第一个,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梅相公,你慢慢就明白了,圣人心思如天一般不可测,手段如同海一般诡谲。这一刻风平浪静,下一刻就巨浪滔天,毁天灭地。”
四皇子也没有在乎吴元这话里面对圣人的冒犯,沉思了片刻说“不过就这么封东海王,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梅相公,你多心了,这不过一纸诏书,一些服饰,就换来三万将士,几百艘船,这天下没有比这更加划算的买卖了,这一个东海,就算圣人不封,鱼鼎天还是占着称王,这不过慷他人之慨而已。”
四皇子想了想说“看来你们这次要将这一群人一网打尽了,不过吴大人,小生这里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否网开一面,让他们逃出去呢”
吴元听到这话,诧异看着四皇子,想了想说“梅相公,这件事可不是说着完的,你要知道,圣人对这一次事可是很看重的,若是无功的话,不止我们会倒霉,就算二皇子”说到这里,吴元就不在说下去了。
吴元紧紧握着手中的折扇,在四皇子身边踱着步,四皇子笑着说“吴大人,区区一个织造,不是很屈才吗”
吴元摇摇头,还是犹豫不绝地说“梅相公,这荣华富贵要有命享才有用,小臣真的不敢保证,这一次事坏了,小臣的项上人头还安稳的待在远处。”
四皇子笑着说“圣人不是那种暴君,而且这件事和你吴大人又有什么关系,若是小生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副使是卢博,到时候倒霉的也是他。”
吴元听到这话,看着四皇子,准备说什么,四皇子再次说“你就算帮助义亲王成了此事,难道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吗若是你帮了剑师他们,剑师会铭记于心,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自古以来,福贵都是险中求,若是怕死,怎么得的到泼天的财富,生杀的权柄呢”
吴元见四皇子都如此说了,只好拱手行礼说“这件事到时候由梅相公出头就是了,下臣只能暗中相助,功劳不敢,只望日后能有一丝苦劳,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