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图澄告诉大王,要慎防刺客,大王立即就派人戒严,严守四周,这样过了几日,都没有发现刺客,于是大王找来图澄,准备询问这刺客在那里,而图澄却告诉大王,刺客已经成功了,大王已经命不久矣了。大王以为图澄疯了,图澄告诉大王,这刺客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眼耳舌鼻身意,这是六大贼穴,若是不为正用,那么六贼进入体内,就如刺客利刃刺入。而那位大王,已经被六贼刺入骨髓,想要活命都已经难了。”
传灯听到这个故事,汗珠如同下雨一般落下来,他准备说什么,都觉得不妥当,最后只能喃喃地说“那么第二个故事呢?”
“你知道吗?图澄有个习惯,就是每日到了河里,就是为了洗肠子。”
“洗肠子?”
“因为他知道,他吃的东西,引用的水,都是残忍好杀,无道之主供奉给他,这些不但是不洁的,更是不义的。所以他要将肠子拿出来,洗一洗。这是他的神通,也是他的忏悔。”慈恩师太说到这里,看着传灯,不怒自威,传灯踉跄一下,差点当场摔倒。
传灯见着慈恩,苦笑地说“但是徒儿没有图澄那般神通。”
“你既然要学图澄,那么非得有图澄那般神通,今日你用你的酒,将你的肠子洗干净,那么贫尼就不阻止你的帝师之路。”慈恩师太说着,将匕首丢给传灯。
传灯见到匕首,原本的胆气瞬间化作冷汗流了出来,然后跪在地上,对着慈恩师太说“或许图澄没有肠子,或者说压根没有图澄这个人呢?师尊,你要徒儿学一个传说中的人,岂不是执意让徒儿死吗?”
“传灯,你也是江湖豪杰,何必如此惧死,是个汉子,就拿出肠子来。只要你拿出来,过往恩怨,烟消云散。”鱼娘见传灯啰啰嗦嗦,一点都没有江湖好汉的样子,不由催促说。
曹寅也冷笑地说“传灯,你若是担心自己不好取出肠子,那位就让我来帮你,我是一个郎中,倒是不会多伤一点。”
见着众人催着自己自杀,传灯急中生智,对着众人说“好好,若不是慧儿求我,我怎么回来这里。你们要杀就杀,洒家为慧儿抛头颅,洒热血也算值得的了。”
说着,传灯对着众人说“你们真以为洒家当日真的要你们死吗?若是洒家真的出手,你们除了师太之外,又有谁是洒家的对手。别看你们在江湖上算的上好手,但是比起洒家来,不过还没有成年的娃娃。”
传灯这一番让曹寅等人沉默,的确比起武功来,他们都不是传灯的对手,传灯当日真的有心要杀他们,如今他们只有一半人能活在这里。
传灯见着他们沉默,心中一喜,然后拿出那封信,递给慈恩师太说“师太,你看看,如今洒家就算死,也算瞑目了。”
传灯说着,拿起匕首,准备自尽的时候,慈恩师太突然说“大义结盟恩情重,患难生死一般同。怀抱魏历十八本,规律条条要认真。身家改弦出三纲,置业易辙断五伦。金刀为令自己掇,画地为牢自己蹲。传灯,在兴国寺我曾经对你说过,心在鬼府则长命百岁,身入虞水则死于旦タ。你不会蠢到听不懂吧……事到如今,就是退一万步说,你也躲不过这个劫数大丈夫举止利落、你若惜命,便切下二指,从此正心诚意,重返佛门,自有图澄之神通,长出此二指。否则,我劝你破腹掏肠,就地自了。”
传灯听到这话,举起匕首,二话不说将两根指头切了下来,然后对着慈恩师太说“师太,天命改元,立虞元子。魏朝已经过去了,师太珍重。”
说着传灯撕下衣袖,包裹伤口,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看着传灯离开的背影,曹寅对着慈恩师太说“师尊,为什么要放了他?”
“多年养育之情,贫尼还是看不破。希望他丢了武功,会明白过来。”
这武林人士一旦断了两指,无论武功多厉害,都要打一个对折,尤其是传灯这个使用链子刀的。
“既然师太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就暂且放过他,不过这一次他来找我们,是为了送这一封信。不知道这信上写的什么,竟然让他冒着生命之危,求见我们。”
慈恩师太拆开,看了看,对着邙山派众人说“是五皇子信,五皇子希望我们到京城,为他杀一个魔教妖人。”
鱼娘听到这话,笑着说“这皇子也是好笑,竟然认为我们会帮他。”
出乎鱼娘预料,慈恩师太等人脸色沉重,慈恩师太看着曹寅,询问说“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