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刘秀说:“阿秀,站起来,对着姥姥行礼,感谢他们的大恩。嗯?不对,是磕头。老夫人,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懂这些,千言万语,不如一个磕头来的有诚意。”
刘秀没有想到刘李氏会这么说,为难地看着刘李氏,对着刘李氏说:“母亲大人,如今似乎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刘李氏完全没有懂刘秀的为难,询问说。
姥姥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对着刘李氏说:“如今总督大人戴着乌纱帽,穿着补子服,和我们这些平民行礼,这有伤体面。”
“什么乌纱帽补子服,这里又不是衙门,哪里有那么讲究。你这个总督大人虽然是大虞皇帝给的,但是你总是我生的。今天你要是不磕头,对于魏府来说,你这就是不仁,对于你娘我来说就是不孝,这不仁不孝,如何当父母官,给这沧海府的百姓当表率。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当官了,了不得了,救命恩人也不管了,亲生娘亲的话也不听了,别人不骂你骂谁呢?”
刘秀见刘李氏生气了,只好将顶上乌纱给拿下来,准备跪下磕头谢的时候。
姥姥见他不情不愿地样子,对着刘秀说:“免了免了,这磕头算了吧,这救命之恩是假的,收留之义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何必感恩戴德,日后,不知道谁见着谁磕头,谁要了谁的命。你娘亲没有把后半截说给你听听?”
刘秀见不用磕头,连忙顺着将话题转移开去,询问刘李氏说:“娘,什么事?”
刘李氏不愿意多说,对着刘秀说:“没有的事,老夫人和你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你弟弟离开我这里,还吃了一拐杖哩。”
“这件事是刘歆有错在先,不怪罪姥姥。我们心里都知道,这是姥姥的一番好意,姥姥,你们一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姥姥听到这话,看了看刘秀,对着刘李氏说:“记没有记住,都无关紧要,反正有人天生狼心狗肺,是一条喂不饱的狗。”
“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刘秀本来就不愿意来,如今见话不投机,于是对着刘李氏说。
刘李氏不满地说:“这板凳还没有坐热,就催着离开,还像话吗?”
“唉,总督大人哪里能像我们这般自由自在,这些大人呀,今天到这里,明天去哪里的,这走了这,去了那,一年四季,都没有休息过。总督大人,你老辛苦了。”
“多谢姥姥体谅,如今魏太子那群人已经降服了,这沧海府各处山贼盗匪都已经被铲除,其余不过一小撮的鸡零狗碎之徒。大军一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沧海绥靖,指日可待。姥姥,我们这些人要安顿的时日,总算是不远了。”
姥姥听到这话,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天下太平就好,天下太平就好。”
“是呀,这太平就好,可是有些人,好好的太平日子,白天散播邪说,晚上打家劫舍,就如同一锅好汤,偏偏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对于这些不珍惜太平,本官是绝不会手软的。”
刘李氏见刘秀满脸煞气,对着刘秀说:“阿秀,你要走就走吧,对着姥姥说什么杀呀打呀。你做官太过狠毒了,娘告诉你,做官要仁慈,要经常施恩,你看魏家,他们常常施恩,这不就是有总督前来上门磕头谢恩嘛。”刘李氏担心刘秀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于是也不多留,带着刘秀离开。
送着刘李氏离开之后,姥姥一家人人回到客厅,姥姥脸色一沉,对着魏毅原说:“这个刘秀,倒是一个麻烦。”
“是的,他上任之后,倒是烧了几把火,我们鬼府不少人,死在他的手里了。”
姥姥思索了一番,对着魏毅原说:“如今听他的话,看来他摸到了我们一些底子了,若是书院不缺粮银的话,就暂且洗手一段时间。”
魏毅原点点头,对着姥姥说:“这倒是不急,只是孙儿担心,这个刘秀,会另外想办法,找我们书院的麻烦,孩儿心想,如今父亲大人不在了,刘歆不在了,小四也不在了,书院不如遣散一些弟子,免得到时候,被朝廷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你说的不错,你去准备吧。如今时道变了,原来那皇帝虽然可恶,但是不会对读书人下手,而如今这个皇帝,自己母亲都可以逼死,还别说我们这些外人了。”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