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收了这五十两银子,不由喜笑颜开,告诉张龙奇,他这外甥在这里修道,是一件大好事,大功德,如今像戈广牧这般的富家公子,就算向道,也不过是想着那烧金炼银之术,如同戈广牧这般专心致志修炼仙道的,真是少之又少了。
张隆庆也说自己这个外甥是才修道,很多规矩还不懂,希望住持多多包涵。
住持说这是一定的,只要戈广牧能够知错而改正,这道观里面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他。
不过住持也说了,若是戈广牧翻了大错,还屡教不改的话,那么只能按照戒律处置了。
张隆庆说是,自己也知道这一些,自己这个外甥,就是从小没有人管教,才导致如今这个情况,如今能够在这里修道,自然也需要严加管教。
张隆庆嘱托了一番,然后就离开这里,急忙回到西京城。
这进入西京城,就有王忠来找他。
到了戈家,张氏眼睛红肿说:“弟弟,你可算回来,你可知道,你那外甥,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姐姐休要慌张,你将家里人叫来,我和你们说。”
张氏于是将家里的人叫来,张隆庆也就说了出来。
原来张隆庆回来之后,听小二说了这件事,也是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外甥不远千里来寻找自己,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回来又听小二说,戈广牧跟着一个道人走了,直接叫不好,自己这个外甥就是一个书呆子,不懂世情,如今被道人拐着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小二见他这样着急,于是连忙拿出那一封信,张隆庆看了之后,也知道那地方是一个善地,于是匆忙拿着银子,到了长青宫,去见自己这个外甥。
张隆庆说完,张氏不由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埋怨说:“你这个当舅舅的也是,见到外甥出家了,怎么不阻止一番。”
“我的好姐姐呀,不是弟弟多嘴,这广牧在家里面,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谁都管不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有所耳闻,如今好不容易找一个能管住他的地方,我让他回来干嘛。”
张隆庆说到这里,对着张氏说:“姐姐你家家大业大,广牧就算没有功名,你这一辈子也都不愁吃穿了,如今广牧不是当一个火居道士,又不是真的出家,等他性子变好了之后,再找他回来也不迟。”
张氏心中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想到如今隔着千里远,自己也唤不回来,只好作罢。
接下来张隆庆也说了,这戈广牧到了那道观,短短数月,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如同他父亲那样谦虚拱让,脸上也没有那纨绔子弟的浮游之气。
王忠听了也是大喜,心中想着,自己这个小主人,就算不能博一个功名,若是能守住这一番家业,也算是难得了。
众人都高兴,唯有孔理央有些闷闷不乐,如今新婚燕尔,就劳燕分飞,她又如何能开心起来。
而且她心中还是希望,自己丈夫能走科举正途,博一个出身,当一个一官半职,这才是书香门第的出路,如今他就这么当了道士,岂不是让人感觉到惋惜。
不过想到自己丈夫能够改邪归正,走上正途,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戈家上下也将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很快,和戈家相熟的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苟耕到了张祖望的家里,对着张祖望说:“老张呀,我就和你说了,这戈广牧的钱是赢不了的,这人邪门的很,你偏偏不信,这下好了,这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张祖望也愤恨地说:“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戈广牧,竟然跑到千里外去出家了,不过不急,他老娘还在,他这出家出不了几年,这等他回来,若是真修的神仙性子,那么也不会在乎区区这千两银子,若是不过闹着玩,我还要挖他。”
“我说老张呀,你这是魔怔了吧,这西京城有钱人家不会少,你为什么非要在一个戈广牧身上下功夫,你与其等着那一千两银子,还不如多想想,去找哪家来,挣一点过年钱。”
张祖望没有说话,让苟耕离开,苟耕见到这个情况,也就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