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万少爷拿着酒筹,敲着桌子,豪迈地唱了。
戈广牧见到万少爷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有想到万少爷竟然有如此狂态。
万少爷唱完之后,再次倒了一碗酒,然后大口喝了下去,然后不拘形态,笑着说:“喝酒就是了。”
戈广牧只好喝了一口酒,然后万少爷继续说:“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玫瑰能招待你,拒绝了那么多少爷,想必你家世不凡吧。”
戈广牧不好说什么,万少爷看他沉默,对着他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在我这里,你可以痛快地说就是了。难道你以为我还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认为你是一个贵公子,就心生嫉妒。或者是学那些隐士,故作清高,不和你饮酒吗?”
“万少爷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乃是率直之人,反而是我有些拘泥了。”
戈广牧将自己家世说了出来,万少爷听了之后,再次为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一饮而尽,对着戈广牧说:“果然如此,可惜玫瑰她不明白,如你这般家世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小心。而能真心待她的,她却看不上。”
“万少爷,你想要娶她?”
“不是,对于我来说,她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而已。我要迎娶的那人,却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万少爷苦涩地说:“国朝以出身举士,上品无寒士,呵呵,就算我满腹经纶又如何,武功无双又如何?”
万少爷再次用酒筹敲着桌子说:“博通群籍,而让齿乎一卷之师;剑气凌云,而屈迹於万夫之下!”
戈广牧见万少爷满腹牢骚,不知道应该劝说,的确,如同万少爷这样的人,就有才学,也很难当上高官,这朝廷之上,半数勋臣半数贵,只有寥寥几人,是凭借自己本身当上的。
万少爷见戈广牧沉思的样子,笑着说:“喝酒本来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们何必谈这些事情。”
说完,万少爷再次敬了戈广牧一杯,戈广牧也是一饮而尽。万少爷一笑,对着戈广牧说:“好了,这蜜酒你不能再饮了,非是我小气,而是这酒若是酒量小,最易伤身,你就以旨酒为饮吧。”
戈广牧点点头,万少爷继续说:“你既然如此家世,为什么流落到这里。”
戈广牧见万少爷乃是至诚君子,也就没有隐瞒了。
万少爷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原来如此,不过你也是单纯,竟然被这种伎俩所骗,若是你有时间,我倒是可以传授你一点诀窍。”
说着万少爷让人取来骰子,对着戈广牧说:“你看好了,我要三个六。”
万少爷随便一丢,就是三个六,戈广牧最开始不相信,认为是运气好。
“好,你看好了,我在丢也是三个六。”
万少爷再丢了一次,也还是如此。
戈广牧这一次真的诧异了,万少爷让他试试,戈广牧试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有三个六了。
万少爷一笑,放在一旁,用力一敲,露出里面的机关。
“这是水银?”
“哈哈,戈兄弟呀戈兄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连这些把戏都不知道,还敢和别人在贝者场上争胜负。”
说着万少爷再次拿出了吊牌,询问戈广牧是否懂这个。
戈广牧说自己多是玩叶子牌,不玩吊牌,不过如何算点,他还是知道的。
说着让戈广牧一起来,接下来,等到拿好之后,万少爷一翻开,就是一条清。
“这,这,万少爷?”
戈广牧惊讶的合不拢嘴,万少爷笑着说:“雕虫小技而已,若是你愿意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且不可用这个做发财的打算,教训那些一顿就可以了。”
“万少爷,你懂得可真多。”
“我家祖上本就是江湖人士,在承仁年间,还是益安府的武林领袖。这些小把戏,自然是精通了,若是你有兴趣,我可以去道观,专门传授你巾门之法,让你走江湖,别说不被人骗了,别人不想被你骗都难。”
戈广牧心中好奇,于是答应下来,万少爷笑了笑说:“这正事说完,也应该痛饮三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