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儿简直要被他气死,可母亲教她,让她沉住气,这时候决不能软化的,若不然他不知珍惜,日后她都要矮他一头了。
“自然有,我家里在议我和吏部尚书林家的亲事,我忙着绣嫁妆呢”
“什么”乔卿云如雷击顶,脑中一片空白,呆愣半晌后才问她:“已经定了亲么”
“还没,看八字去了,八字合就定下,那小子也是同我一处玩到大的,知根知底,两家人都放心。”
“是谁”
他知道京里这着人家都沾亲带故的,只不知婷姐儿说的是谁,依她这样外向的性子,恐怕竹马不少,可两人自幼相识,若有这苗头,早便定下了怎的还要拖到如今。
“他叫林瑞,是吏部尚书的孙子,小时候他在上书房跟着祥郡王读书,我在公主所和柔嘉郡主一块儿读书,两家学堂的孩子从小就在一处玩。”
原来是他,那倒确实是个不错的公子,原来他和婷姐儿是一处长大的好友,只不知为何前几年没定下,拖到如今才定。
心中所想,他知非礼勿问,便做了一回这非礼之事,“你们既早年便相识,怎的拖到如今才定下”
婷姐儿目带诧异望了他一眼,大概是惊诧他语出惊人,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早些年一处玩耍,都没动过这心思,如今年岁都不小了,眼看着昔日小伙伴个个都成了家定了亲,就我和他还单着,既如此,凑合凑合便这么过吧。”
“不能凑合,终身大事怎能凑合呢”
婷姐儿剜他一眼:“不凑合,你娶我啊”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不想嫁家里也要催的。
乔卿云一时情急,便应了她一句:“我娶你你快回家同家里说,让他们不必张罗了,你已觅得了如意郎君。”
婷姐儿呆呆望着他,整个人似是一条山涧小溪流忽然入了汪洋大海,晕晕乎乎不知去向,待清楚了自己进入了更广阔的天地,便是狂喜欢呼肆意扑腾,恨不得在大海的怀抱里打滚。
心下已然惊涛骇浪,脸上却还绷住了,声音是强作冷淡中带着几分质疑:“你说真的么你可不必可怜我,林瑞这人也算不错,我嫁他不委屈的。
“委屈除了我,你嫁谁都会委屈的你快回家说清楚,待我出了孝就去你家提亲,他们只管招个状元女婿便是,不必再忙活别的了。”
婷姐儿脸上再也绷不住了,啐了他一口,“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将自己夸出花来,我看你提亲都不需要媒婆了,你这自夸的本事连媒婆都自愧不如。”
啐他归啐他,脸上却是敛不住的笑意,乔卿云忽而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像一朵娇艳的野月季,带着刺能扎人,但比园中家养的花儿多了几分韧性和灵气,不是那些匠气十足的能名株异比卉的。
看着看着,他自个儿也笑了起来,婷姐儿贪图美色,觉着乔卿云站起来更好看,似冰雪消融春花吐蕊,能引来百蝶千蜂,最要命的就是那些狂蜂浪蝶,这朵花是她的,她要看住了,绝不许旁人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