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上官的脸面他得维护。“马纯满口污秽语,辱骂冯令史和望屯长。”马纯不干了,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问了一句你前曲咋领这么多,你上来就给我个大耳刮子我回了句嘴,你就叫四五十号人把我们都捆了。看你是上官不和你计较,你还蹬梯子上墙了”马纯拱手行了个罗圈礼“三老四少们给做个证咱老侯谢过了”“老马的话属实,我愿意作证”“属实”“就是欺负人”
马鸣这下听明白了,大手一挥。“黄县令,拉偏架也不是这么个拉法刚才王怀用佩刀砍我,现场几百人都看见了这个你怎么不说咱敬你是个县令,这件事儿你就不要再管了按军中的规矩办好了。王怀,你低个头,给兄弟们认个错儿,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你看如何”“我要是不认错呢”不讲理了,这事儿他不敢退缩,专治马家人的金字招牌他不想丢掉,此事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哗,看客们丢了一地眼珠子过来。马鸣双手叉腰,目视“你待要如何”“来人,把这几个触犯军律的暴徒拿下拒捕者斩”发威了,话赶话堵到这儿了,他只能硬顶了。
他周围的四五十个士卒面面相觑,黄县令是不是脑子坏了人家这是给你面子,你就坡下驴得了现在要拿人甚至还要砍人,那就不仅仅是拉偏架了,这是徇私枉法栽赃陷害看着士卒迟疑不前,愈发愤怒了。“闻令不前者,斩”一向跋扈,士卒们没办法,只得缓缓向马鸣们逼来,只不过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人拔刀。嗖,王怀右手提刀一个箭步冲上前来,黄县令这么给面子,他也要好好表现一番,招招看似凶猛异常,其实都留有余地,不过是演练一下套路而已。
数十人的群殴瞬间爆发,几十人打得有攻有守看客们看得甚是兴奋。但是人总是有阵营的,领物资的这几百人里马家黄家的人都有,开始是口角,后来是推搡,最后竟然直接干起来了这下中间的看客也都遭了秧。“说他妈的打我”“哎吆,那里飞来的暗器”“敢打大爷看拳”几百人打成一团,开始还有些阵营,最后变成了一团混战,更有那伶俐的趁机下黑手了结私人恩怨。
积怨已久,众人越发打得火起,下手越来越重,直到真的躺下了几个,口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死人了众人心中都后悔了,如何这么不经打这可是杀头的罪过。罪魁祸首一看坏了,顿时把心一横,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也是死,干脆把仇报完了再说一伸手抽出了环首刀追着自己的仇人砍。被追的人一急,镗啷啷也抽出刀来了,俩人身后的乡亲好友同时也抽出了刀,百余人的混战瞬间爆发
的本意是想给马家人找点儿麻烦,现在事儿闹大了有些傻眼了。眼见事态越发大了,他怕无法收场,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弓弩手何在”霎那间院墙上房顶上冒出了二十几个弓弩手,张弓搭箭瞄准这几百人。“马上停手否则杀无赦”嘘四周嘘声一片,看客们愤怒了“我说黄县令,你拉偏架时没想到军法吗”“挑唆大家打架的是你,做好人的也是你”“兄弟们,反正杀了人了,大家肯定活不成了杀了这些狗官,咱们开城门投鲜卑去”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对”“冲啊”几十人顿时向冲去。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只吓得浑身哆嗦筛糠一般。
“放箭”一声断喝响起,太守王晋,中曲军侯王翰带着中曲出现在大门口,为首的十几人立刻被射成了筛子“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不动三息之内还站立者杀无赦”王晋面目狰狞,他是动了真火。当,一把环首刀落地,当当当,一片武器落地。
“死七人,重伤三十七,轻伤八十九,先拔刀的十二人,已死八人,剩余四人。”马晗看着手中的的木简,满脸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可是九原城十几年未曾有过的大规模斗殴,大敌当前鲜卑人还没动手,自己人就先报销了半个曲了
王晋的脸色更黑,自从上任以来,乱七八糟的事儿层出不穷,他已经出离愤怒了。这件事传到洛阳,肯定是权贵们同窗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王晋已经预料到自己新的绰号了――勇于内斗王伯始看来得用点霹雳手段了,这些奸滑老吏和积年兵痞是不是觉得我太老实了这次事件他已经了然于心,从开始到结束都清清楚楚,――黄家人,问题就出在他身上
王晋放下竹简抬头看看马晗和黄崇。“两位老前辈,此事该如何了结呀”“下官恭请使君裁决”马晗和黄崇一齐躬身,一脸的庄严肃穆,这事儿他俩还真不适合开口。王晋翻了一个白眼,忍住骂娘的冲动,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