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的通例,托你办私事儿就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是交情厚重的表示。此事对贾诩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有现成的阿黛尔公主在,把画像给她就是了。贾诩自然满口答应“老前辈,画像就交给我好了。过几日吕温侯上任,阿黛尔公主定然一同前来,到时候一找一个准儿,对于东羌的公主来说,这是小事儿一桩”
王述大喜,一叠声唤着摆酒欢迎贾长史,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鲜卑西部草原,天高云淡,大地上的青草早已枯黄,呼啸的北风夹杂着枯枝败叶,不时地刮起一阵阵旋风。牧人们早早地换上了皮袄皮裤,牛马羊群也安置在了冬季牧场,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该盘算着如何过冬了。
一座硕大的金帐内,刘倾城和拓跋云天盘腿而坐,手里攥着羊腿正在努力啃着,时不时地抓起酒碗猛灌一阵。“这羊腿真好吃,比他娘的马肉好吃多了。”拓跋云天酒气熏天地靠在厚厚的毡垫上,醉眼迷离得胡说八道。
“师傅,和连率领二十万骑兵出塞,饱掠而归。如今各部的邑帅们把他的大帐门槛儿都踏破了。”刘倾城并没有理会,仍旧啃着羊腿。“怎么你心动了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再不打一个胜仗,还有谁会听他的命令”
“心动到没有,我琢磨着是不是派个使者去表个态,毕竟大汗还活着。”一听檀石槐的名字,刘倾城立刻放下了羊腿,“也使得,走个过场也好,维持下表面的和气。顺路也可以给大汗送点儿东西。”在刘倾城眼里,左屠耆王和连就是个小屁孩,他更关心的是大汗的身体。“好吧,我明日就派出使者。”
“我说小子,吃完了这一顿,明日开始训练军队大汗一咽气儿,和连那狼崽子就会立刻向我们下手。”“为什么是我我现在忙得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滚有事弟子服其劳再说了,我是在病中病中你懂吗”
哈哈哈哈,拓跋云天大笑起来“师傅,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像你一样病一辈子比如悲催的我”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另一个地点,只不过人物不同罢了。
同样的大帐,朴实无华,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书籍。国师丘穆棱赫敏端坐在大帐中,手中一成不变地捏着一串念珠。瘦削的身体仍然像栓马桩一般笔直,满头的白发披散下来,湛蓝的双眼透着疲惫,那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疲惫。
壮硕的拔拔太平和步六孤脱脱儿坐在下首,静静地看着国师,满眼都是悲悯。这是一个为大鲜卑、为大汗檀石槐奉献了一生的老人如今生命正在飞速地从他的身躯中逝去,他的衰老日渐一日,只不过他是用意志力死死地撑着。
“和连赢了”“赢了。”“下一步是哪儿”“幽州。”“哦。”丘穆棱赫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知道避开那个飞将。”“他已经被封为温侯,新任度辽将军、并州牧,是名副其实的并州王了。”“时也运也命也”丘穆棱赫敏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拔拔太平和步六孤脱脱儿躬身施礼,退出了大帐。
“国师的心思还是在大鲜卑的国运上,他还是不放心呀。”步六孤脱脱儿脱口而出,立刻他就后悔了。不放心的是什么不就是左屠耆王和连吗这句话在这个场合是犯忌讳的。他偷偷瞅了一眼拔拔太平。
拔拔太平的脸上仍然是那样平静。“不用担心,和连的那几个奸细我早就处理掉了。和拓跋云天一起行动的,你现在说什么都行,不必顾忌。”步六孤脱脱儿的脸立刻就煞白了,这师徒两个都是狠角色,表面上风轻云淡,动起手来迅捷无比。
“是不是该训练军队了和连肯定会先动手的。”“早就计划好了,再过一个月,我们和天王一齐行动,目标是北面的坚昆。”拔拔太平停住脚步,双眼遥望着远方。“战场,是最好的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