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要写辞呈了吧”大司马府二堂的厢房中,写着户曹篆的房间内,王隗脸色惨白,看着躺在榻上的赵岐说道。“写,必须要写一下子没了二十万石粮食,今日午时的这一关怎么过都是你我的失职呀”赵岐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摸纸笔。
“辞呈得写,但不是现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两个去做,那就是承担责任”王隗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司马把这件事儿交给了我们俩,我们俩没有办好,以至于运粮船倾覆。这个责任我们不负,难道还要大司马来负吗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就明白了”
王隗的话振聋发聩,就像一道闪电一下子就让赵岐的头脑清醒过来了。是呀,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至少许出去十万石的粮食,这些粮食可都是收了高价的。到时候一旦交不出粮食,那些粮商们定会借题发挥,大肆渲染,把大司马和新朝庭说得狗屁不如
贼老天不长眼,愣是让粮船倾覆来,这个黑锅总得有人背吧河南尹、户曹篆王隗和大司农赵岐不来背,难道要大司马吕布来背吗“王兄,你说得对这个黑锅只能咱们两个人来背绝对不能推给大司马。要怪,就怪咱们俩儿流年不利,运交华盖吧”
赵岐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备车,去码头”
距离码头数百步的一座凉亭里,周围遍布着帷幔,亭子中间布满了酒菜,八大粮商团团围坐,正在饮酒等候。“我琢磨着,运量船队倾覆的事儿,八成是真的。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儿,没有人敢谎报。”聘老端起酒杯,滋溜儿饮了一盏,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肯定是真的,我说聘老,您老就别再瞎琢磨了”筱翁大笑着说道。“我刚收到平准令李平的密信,赵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晕过去了还是大司农官署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送到太医令哪里去的。这事儿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你说还能有假吗”
“这么说,运量船队倾覆的消息是确凿无疑了”另外几个粮商惊诧地说道。“确凿无疑确凿无疑你们就别再瞎猜疑了”筱翁用蒲扇般的大手拍拍胸脯儿,四道金光差点儿闪瞎了众人的眼睛。“王隗和赵岐都晕倒了,这事儿装也装不出来呀”
“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我等都托筱翁的福儿了来来来饮酒”聘老满脸带笑,第一个举起了酒盏。“来,我等为筱翁寿咱们八大粮商如今终于有了主心骨儿了”“此大善”“对我等为筱翁寿”众人一齐举盏一饮而尽,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诸君且饮酒老夫老矣要去更衣了”聘老向众人打了个招呼,脚步踉跄地去了。“嘻嘻聘老,你是被你新娶的十六岁小妾掏空了吧”“是极是极”“二八娇娘体如酥,夜间仗剑斩斩顽夫额哈哈哈哈哈”众人会意地淫笑起来。
酣畅淋漓,所有的怒火和仇恨都随着一阵酣畅淋漓的尿液散发出去了一个侍女俯下身去为他系裤子,一个侍女为他清洗着双手。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两个侍女扶着他走上了八宝辒辌车,里面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此人眉清目秀,两眼有神,正是他的长孙。
“祖父,按照您的吩咐,粮食都卖了,大致算来赚了三万金黄金。那五百石新粟米,父亲亲自送到大司农的官邸,只是赵岐不在。”长孙恭恭敬敬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扶着聘老躺下。“孙儿,祖父这么做的用意,你明白吗”聘老的双眼扫了一下长孙。
“祖父,孙儿以为,我等是商贾世家,若是想在乱世中巍然不倒,当以不触怒当道为宜,这是立身的根本。除此之外,还要人弃我取,人取我弃,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得陶朱、子贡、白圭一般大富。若是眼光再大些,便要效法吕不韦,博取天大的富贵了”
“真的伯,这真的是你的想法你今年才八岁呀”聘老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就把长孙抱了起来。“就是我自己看书琢磨出来的呀。祖父,你满嘴的酒臭嘘嘘”孙子一边躲避着祖父的嘴巴,一边说道。他虽然聪慧过人,毕竟还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