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至少这三个粮商是纵火的幕后主使。问题是,长安城中的八大粮商,其他五家怎么办他们可是一起囤积居奇的,而且,他们手中的存粮至少还有数万石。焚烧粮仓,他们不一定参与,但是,至少是知情的。当如何处置,请诸公公议之。”
“本朝的律法,好像只有关于平准的,似乎没有禁止囤积居奇的条文”王司徒坐在那里,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说道。“王司徒所极是”曹雍赶紧接住了话头儿。“本朝的律法确实没有禁止囤积居奇的条文,是不是知情不举,还要看审讯的结果”
“这就是喽的确,大司马进入长安城之后,的确发布过禁止囤积居奇的命令,但是,那是军令以令代法,便是败坏法纪,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再者说来,他们可以说那些粮食是军令下达之前囤积的这句话也对,谁能在一两天内囤积数万石粮食所以,要是以囤积居奇治罪,是经不起推敲的。尤其是朝局如此微妙之时。”
一听王司徒说完,马日磾的双眼立刻就冒出了怒火“以王司徒之见,该当如何呢”王司徒用手捋了捋山羊胡儿,沉思了好半晌儿,这才缓缓开口了。“这样吧,先审案子,审清楚了再说。至于赵谦嘛,示意他辞职好了。三公向为百官领袖,自当守身如玉,遇到灾祸都要辞职或者免职的,何况他已经牵涉大案要案呢此时此刻,他还敢不识相吗”
“这个也只有如此了”王司徒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马太常还能说什么呢
“大司马,案子查清楚了,证据确凿,粮仓那一把火儿,确实是他们放的。主犯一十六名,坐纵火之罪当斩,从犯三十八人,处以徒刑不等,家产籍没入官,其余无关之人释放。但是他们咬死了,并无其他人参与。这就意味着我们无法收拾赵谦和其他五大粮商了。这里是案卷。”曹雍坐在吕布的下首,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案卷递了上去。
“此案能够办成铁案吗”“大司马,此案已是铁案确凿无疑”吕布接过案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长叹了一口气。“他们还是聪明的,既然已经跑不了了,那就索性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下来好了如此一来,家眷还有人照料,能将就着活下去。”
“也只能如此了,下次廷议,你和三公九卿通报一声吧。下一步便是发行新币和整肃吏治了,你多帮帮王隗、康曼提和赵岐他们。还有,组织一些老刑名,准备用年左右时间,修订律法,把囤积居奇、破坏币制之类的罪名加上去,把一些徒刑改得轻一些,条文改得简单些。单是死罪决事比便有三千四百七十,如何能看得尽虽然不至于约法三章,总以简明扼要、通俗易懂为宗旨。”“诺”曹雍应了一声去了。
这么大的案件,就这么以十六人斩首,三十八人流刑鞭刑,还有太尉赵谦引咎辞职结束了吕布心中涌起了一阵无力感,看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也不能为所欲为呀朝廷粗定,众目睽睽之下,虽然他恨之入骨,却不得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放过赵谦和五大粮商。流可畏呀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犯错误。即便是犯下一个微小的错误,若是被人抓住一点儿把柄,他就会变成董卓第二
前太尉赵谦的家中――辞职之后,他就搬离了太尉府,搬回了自己的豪宅之中――赵谦和四大粮商一起觥筹交错,正在庆贺新生,聘老告病了,据说已经晕厥数次了。
“来来来喝今日一醉方休”“此大善若不是赵太尉以辞职来交换不追究我等的罪过,我们现在早就在廷尉府的大牢里了来来来我等为赵太尉寿”“对为赵太尉寿”四个大粮商已经喝了不少了,他们大着舌头喊着叫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什么他妈的大司马他妈的新朝庭还不是拿老子们没辙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奶奶个熊这事儿没完没完等老子逮着机会的,一定会玩儿死他们”听到这里,赵谦点点头开口了“诸君,据说马上要施行新币制了,诸君岂有意乎”
“啥新币制”四个大粮商一起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