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匠们和医护队的女兵们扑上前来,接过关西兵和辎重兵们拖回来的伤号儿,紧张得诊治着。“这个死了,拖到另一边这个中箭了,伤得不重,这个胸膛中箭,重伤立刻抢救”医匠们一个个地验看着伤员,女兵们则用担架把他们抬到一边,准备手术。
“那里是二公子的辎重车,翻一翻里面还有没有铠甲和巨盾”军官们大声吆喝着,声音中透着焦灼。袍泽们正在外面苦战,他们无法在马厩中坐视。“军侯,有两百副重甲和八百面巨盾”辎重兵们惊喜地答道。“老张,你的部下换上重甲,赶紧出去关西的朋友们不会射箭关西的朋友们,你们拿起巨盾,保护投石车,还有抢救伤号儿”
“诺”,“关西铁骑,拿上巨盾,跟我来”关西兵和辎重兵们一叠声应道。关西兵首先冲了出去,数百个彪形大汉高举着硕大的盾牌,将操作投石车的辎重兵们围得结结实实。轰轰轰投石车又开始发射了圆滚滚的投石发出巨大的尖啸声落进了羌人的队列中。
两百换好重甲的辎重兵们身上背满了盛放箭矢的箭袋儿,飞跑着来到玄甲白袍们身边。巨大的投石从天而降,可是羌人们早已学乖了,一看投石呼啸而来,连忙打马狂奔,远远地躲开。虽然每一颗投石落地都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但是比起长堤之战时的惨烈,却是不能同日而语了。投石车的最大威胁,是让羌人骑兵们暂时停止对射,远远跑开。
“汉军扔石头的家伙儿重新上弦儿要半刻钟他们一发射,你们立即冲上去用套马索拉开木栅”格日力老爹的法眼极深,立刻就看出了门道儿。他一声令下,数千羌骑便从马背上抡起了套马索,狂呼大叫着冲了上去,套马索准确地套中了木栅。“起来吧”数百匹战马一起用力,埋藏在土堆之中的树木立刻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放火只留下东西两座大门”带队的校尉一拍大腿,冷冷地下了命令。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数十支火箭激射而出,准确无比地落在了木栅上,一团大火轰然而起,火苗子冒出了一尺来高。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几百根套马索瞬间就化为灰烬了。
“弓弩手瞄准东门西门玄甲白袍,手持陌刀列阵在前,准备迎敌”带队的校尉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大声喝道。刷刷刷,刷刷刷,所有人都快速地移动着,大家都知道,火油的威力太大了,那些木栅只能支持一刻钟,一刻钟过后,羌人骑兵们便会铺天盖地,像洪水一般涌进来。“我说老兄,他们杀进来,我们也杀出去好了总好过在这里等死吧”
关西骑兵的军侯懒洋洋地说道。“也好,你们杀出去,我们有陌刀重甲,要在这里守卫马厩和伤号儿”玄甲白袍的校尉答道。“小的们准备好短矛和战马火势一停,我们立刻杀出去给龟孙们一点儿颜色看看”关西军的军侯大声喊道。
这些关西骑兵在西凉横行数年,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怕过谁,今日被羌人堵着门打了一顿,伤了数百人,早就憋了满肚子的气。一听这话,立刻扔下了笨重的巨盾,发一声喊,跑进马厩中寻找自己的战马。片刻之后,他们便稳坐马上,列好队列等待命令了。
一刻钟马上就到了,木栅早已烧尽,三尺高的土堆儿被烧得一片惨白。在两千汉骑和两万羌人骑兵之间,除了那三尺高的土坡儿,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冲过去杀光他们”格日力老爹大声吼道。战端一开,便是你死我活,即便是现在停战,汉军也不会轻饶烧当羌的,这一点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君不见吕大公子说的那一句话吗“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既然梁子已经结下,那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总胜过引颈待戮,任人宰割
“冲呀”“冲过去”两万多羌人骑兵挥舞着弯刀,大吼着开始了决死冲锋他们狭长的双眼中放射出愤怒的寒光,手中的弯刀雪亮,胯下的军马疾驰如飞此次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冲过去杀光这些狡猾的汉蛮子为死去的羌人勇士们复仇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放箭”玄甲白袍的校尉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刹那间,汉军手中的神臂弓一齐发射万箭齐发,直奔急驰而来的羌人骑兵而去与此同时,十辆投石车也将十枚投石抛上了天空
急驰而来的羌人骑兵中顿时有数千人轰然落马可是其余的羌人骑兵们却毫不在意,他们眼睛眨都不眨地疾驰而过,任凭胯下的战马巨大的马蹄将自己的袍泽们踏做烂泥这一次冲锋必定能够成功没有木栅,没有了投石车,汉军必死无疑